焦嬤嬤露出驚訝的表情,感情是側妃方茉泄漏了消息!但她隻字未提畫扇和浮屍的事情,隻是從麵部表情透露出一個個重大的信息,可見她城府之深。
劉玉瑤冷哼一聲對跪在地上的人說道:“畫扇撈出來的地方好像一棵梅花也沒有吧?她又憑什麼說畫扇是為了摘梅花落水的?”
“這……”焦嬤嬤仔細一想,不覺冷汗涔涔。
“你起來吧。”劉玉瑤對她說道:“正好李太醫在這,我們不如去看看畫扇到底怎麼死的。”
李太醫趕緊拱手答道:“願為太子妃娘娘差遣,隻是娘娘還是吃丸藥以示穩妥。”
尋芳道:“方才奴婢已經擅自給娘娘服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
這一次,尋芳給劉玉瑤裹上了厚厚的大氅,一群人才浩浩蕩蕩的離開溫暖的屋子,迎著刺骨寒風往湖邊去了。
東宮的太監和侍衛已經將出事的地方嚴防死守,不準任何人接近,所以畫扇依然是保持著被從湖裏撈出來的樣子。
剛才才見到畫扇的時候,人人都在傷心難過,這一次再仔細去看,竟然發現畫扇右手中正死死攥著兩三根梅花枝,隻是花瓣已經稀稀落落的凋零的差不多了,未落的也因為在水中寒冷的緣故色彩依舊,隻是有點蔫了。
劉玉瑤站在畫扇的屍體前,靜靜的看了一下,繼而問李太醫道:“我見畫扇的鼻孔裏也沒有淤泥,好像不是自己失足落下去的吧?”
焦嬤嬤奇怪道:“沒有淤泥就不是失足落下去的?”
李太醫讚賞的點頭回答:“太子妃娘娘說的在理,若是自己失足落水,是人都會掙紮翻騰,驚起水中的泥沙渾濁,會吸入嘴中,鼻中,還有胸腔之內。”
劉玉瑤又說道:“既然沒有淤泥,要麼,畫扇在落水之前就已經沒了呼吸,要麼,就是她已經絲毫不知反抗,在水中活活凍死的!”
這兩個可能而已正是李太醫所想到的,他蹲下身子仔細去查看畫扇的屍體,驚訝的發現她額頭一片黑紫色的痕跡。
用手一試骨頭完好,應該不是致命傷,繼而又將她翻過神來,這一下,眾人都能看得見了,在畫扇的後腦勺包括整個後脖子徹底與周圍的膚色不同了。
李太醫看後稍微判斷了一下皺眉說道:“人腦後麵有神經腦幹,若是鈍物襲擊,輕則不省人事,重則喪命,畫扇姑娘儼然是被人襲擊過。”
“我知道,江湖中人也慣用手刀去打人的那兒,這是力道有限,最多隻能打暈罷了。”劉玉瑤點頭。
“娘娘英明。”李太醫表示很讚同她說的。
焦嬤嬤一時間有些慌張起來:“這麼說,這麼說……畫扇真的是被人所害?”
“必然。”李太醫再次肯定道:“而且害她的人必定比她的地位要高,在臨死之前,她甚至磕頭求情。”
說著,他又從藥箱中掏出一支鋒利的小刀,掀開畫扇的裙子,隔開她的褲管,讓她的膝蓋暴露在眾人眼前,上麵青黑的很擠儼然是跪了很長時間的結果。
“人在死後,血脈不通,臨死之前所受的傷都會成為死因的證據。”李太醫推算的合情合理。
“比畫扇地位高的?”焦嬤嬤著急道:“畫扇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婢,通常誰都比她的地位要高啊!”
劉玉瑤冷哼道:“焦嬤嬤,你不用說這些了,在這東宮,比畫扇地位高的,我兩隻手都數的過來,您也算是其中一個吧?”
焦嬤嬤大驚失色:“娘娘!您,在懷疑奴婢?”
劉玉瑤看也不看她一眼:“不是我在懷疑你,而是你和畫扇相識一場,她出事了,沒想到你一點義氣也不講,甚至都不為她說話!”
“奴婢……就事論事……”她來回又是這句。
劉玉瑤道:“你不用說了,這件事不管是誰做的,我都會查出來!”
“是……”
李太醫又道:“娘娘可曾記得畫扇是否說過要去摘梅花?”
劉玉瑤的目光落在尋芳的身上,這幾天找不到畫扇,尋芳被沒少被盤查。
她屈膝答道:“那晚畫扇隻說困的厲害,想回房早點休息,並未說要去摘梅花。”
李太醫指著畫扇手上的梅花道:“這也是個重要的信息,可以從梅林著手查起。”
劉玉瑤點頭表示讚同,繼而看向畫扇,神色清冷道:“我會給畫扇還一個公道!正所謂,殺人,就得償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