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瑤被她給說蒙了,她本就心思單純,自然不知皇後話中有話,但還是聽出她語氣不善。
劉夫人不可能聽不懂,趕緊為女兒叫冤:“啟稟皇後娘娘,四皇子殿下是來東宮抓歹人的。”
“歹人?”皇後又反問道:“這朗朗乾坤,大內深宮之內,哪來的歹人?莫不是四皇子玩忽職守,守宮門不力,讓宵小歹人進宮了?”
李徇卻是不吭不卑道:“啟稟娘娘!洛清王妃在東宮做客,卻遭歹人毒手,兒臣奉命守衛禁宮,得知消息之後就歹人前來封鎖了東宮,並希望能助太子妃尋得迫害王妃的凶手。”
“你說什麼!”皇後一聽到洛清王妃四個字就已經臉色大變,焦急說道:“王妃怎麼樣了?”
劉夫人道:“不敢欺瞞皇後娘娘……王妃……小產了。”
皇後又是一個怔忪,一雙眼睛霎時間失神,半晌之後方小聲問道:“王妃身懷六甲了?”
“是。”劉夫人輕輕拭淚:“王妃娘娘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並打算在胎兒穩定之後再稟告皇後娘娘……沒想到……”
皇後左右看了一圈,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劉玉瑤的身上,忽的指著她道:“是不是你害的!”
劉玉瑤雖不喜她,但聽她這麼說,倒也大大方方的承認:“是我害的,也許要害玉環的人隻是想害我墮胎,早知道,我就不讓她喝那碗燕窩了。”
“你!你!”劉皇後指著劉玉瑤的手直哆嗦,眼看自己即將有孫子了,衡兒要當父親了,卻不想突然橫生這樣的枝節。
得知這樣的消息,她也是又大悲大喜,一時間心痛如絞,躬下身子,痛苦的捂住了心口。
“皇後娘娘!”隨身的林嬤嬤趕忙輕輕拍著她的背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皇後閉上眼睛搖頭說道:“沒了……衡兒的子嗣……沒了……”
林嬤嬤也是一臉悲戚,深深歎了口氣道:“以後還會有的……”
皇後苦笑一聲,已不似方才那般趾高氣揚,再抬頭看向劉玉瑤的時候,便問她道:“你現在稱心如意了吧?”
後者站在她的麵前,不吭不卑道:“你怎麼能這麼說,玉環是我的妹妹,我希望她好好的。”
“讓本宮痛苦,就是你的目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你倒是不計較任何代價。”
劉皇後的這番話已經說的這麼幹脆不帶絲毫掩飾了,也不避諱劉夫人在場,顯然是已經向劉玉瑤宣戰了。
後者搖頭說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不過我還是會找出凶手,給玉環的孩子報仇!”
她目露堅定的光芒,讓她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可怕。
劉皇後冷哼道:“那你說,凶手是誰?這東宮上下所有的奴才,哪個不唯你馬首是瞻?!”
“是嗎?”劉玉瑤慢慢向皇後走了兩步,抬手指向她身邊站著的女子道:“方茉,本太子妃怎麼聽說你身邊的宮女靜兒給王妃的燕窩裏下毒了呢?”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紛紛看向劉玉瑤。
隻見她站在那裏,手指側妃方茉,言辭肯定。
方茉也被嚇了一跳,急急跪地說道:“還望皇後娘娘明察!方茉一早就隨奴婢往鳳藻宮中給皇後娘娘請安了,如何會在王妃的燕窩中下毒!”
皇後冷冷看向方茉,在喪失了一個孫兒的前提下,她並未急著為方茉開脫。
隻聽劉玉瑤又反問道:“哦?你怎麼知道燕窩是在早上被下毒的?明明是有人看到靜兒昨晚偷偷潛入小廚房鬼鬼祟祟的打開裝燕窩的櫃子。”
“什麼?”方茉大駭,頓時張口結舌不知如何辯解了。
皇後蹙眉道:“你說的可是真話?何人看到?還不叫來對質?”
劉玉瑤對畫扇道:“之前那個女孩叫什麼來著?”
畫扇不明所以,在看到她眼神傳遞過來的消息後馬上恍然大悟,點頭說道:“叫尋芳!在廚房當差的!”
“那就把尋芳叫來,跟皇後娘娘對質!”
“是!”畫扇答了一聲趕緊去往前廳找尋芳去了。
方才聽她向太子妃解釋自己所見所聞的時候毫不怯懦,不吭不卑的,想來麵對皇後應該也無大礙,隻是太子妃為何剛才那麼說?
把尋芳從前廳提了出來,一邊在路上,將太子妃與皇後的對話說給她聽了,隻見她不停點頭,也沒說什麼,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進了內室的外間,隻見裏麵擠滿了人,側妃方茉還跪在地上。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千歲!”尋芳跪地行禮。
隻見當先皇後寶相莊嚴,一動不動的看著尋芳道“你就是看到有人陷害王妃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