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吩咐眾人去備炭爐去了,不僅要備炭爐,還要備個車爐,以方便在車上的時候也可以燒炭。
劉玉瑤冷嗤一聲,低聲腹誹:“您一點也不老,比誰想的都周全,他一個大男人還能凍著……”
畫扇離的近,有點忍俊不禁起來,掩嘴笑道:“起身還是娘娘您想的周全,否則隻帶了碳,沒帶爐子,那可就要鬧笑話了。”
“依我說,什麼也不用帶,大佬爺們,何必這麼嬌貴!”
這話生意還特意抬高了幾分,聽的焦嬤嬤臉色一變,語氣也硬了起來:“娘娘有所不知,咱們太子殿下在宮中一向都是嬌生慣養的,這乍然出門,一個不稱心就得發火,發火也就算了,到時候要是再病了,痛了,身子不舒服了,哎呦我的心啊!”
說著竟然還唏噓起來,劉玉瑤不禁打趣她道:“你跟著李徹一起去吧,路上也好照應照應,省的你在宮裏天天為他擔心。”
“奴婢謝娘娘的成全,隻是奴婢更放心不下的是娘娘您啊,如今您肚子裏有了小皇孫,那可比太子殿下重要多了啊!”
“焦嬤嬤,本太子上個朝的功夫,你就在這裏編排我。”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眾人聽到這個聲音紛紛向門口的方向看去。
隻見李徹正從外麵大步走來,身著上超時的明黃朝服,腰身筆挺,峻拔風流,在看到廳內放置的東西之後,忍不住蹙眉說道:“這些都是什麼?”
眾人趕緊屈膝行禮,焦嬤嬤則滿臉堆笑道:“老身給殿下收拾的行囊。”
“這叫行囊?我以為你管這叫搬家!”太子說笑著走到劉玉瑤的身邊道:“可是用過早膳了?”
後者點了點頭,擠出一個微笑道:“吃了,焦嬤嬤也是一片苦心,出門在外,總會有不方便的時候,你都帶著吧。”
“是!”李徹衝她抱拳道:“為夫就謹遵太子妃娘娘的懿旨了。”
“你快去更衣吃飯吧。”
男人彎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吹了口氣道:“你不來給我更衣?”
後者不知為何,眼眶瞬間一紅,有些局促的嗔怒:“不去!”
男人又扭頭看她,她則將頭偏到一旁,似乎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抬手在這個小女人的腦袋上摸了一把,男人大步往內室走去。
從現在開始,和他相處的每一刻似乎都是在倒計時,更衣,吃飯,收拾行裝,換馬車,拜別,辭行。
而她劉玉瑤,最多就隻能將他送到東宮之外……
待太子進了內室,這廳中的氣氛也陡然安靜起來,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唯恐打破了這份靜謐。
隻聽焦嬤嬤歎了口氣說道:“娘娘您就不要傷心難過了……殿下說不定馬上就能回來了呢。”
“誰說我傷心難過了,巴不得他走呢。”
焦嬤嬤聽她還如此嘴硬,索性也不說什麼了,隻是繼續檢點隻收拾的行李,看有沒有遺漏。
太子的早膳尚未用畢,就聽見外麵內監前來通報,說是來了幾位皇子給殿下送行。
傳他們進來的話還沒送下去,七皇子李律就猴急的蹦躂進來,一邊圍著幾口大箱子轉悠,驚訝的叫道:“這裏麵都裝了些什麼啊!太子哥哥你是打算把咱們東宮都搬走嗎!”
李徹與劉玉瑤一起從內室出來,蹙眉嗬斥他道:“你知道的太多了!難道還想讓更多人知道嗎!”
“哈哈哈!”李律抱拳拱手道:“見過太子妃嫂嫂!”
劉玉瑤一看到這個陽光率直的大男孩,心情也好了很多。
很快,跟在後麵的四皇子李徇,五皇子李衡,六皇子,八皇子,連最小的九皇子都一起來了。
一時間,這東宮之內也變的熱鬧起來,眾人紛紛向太子拜別,說著些一路順風的吉祥話,兄弟幾人坐在一起閑談,太子依舊慵懶紈絝,眾人在他麵前也是謹言慎行。
劉玉瑤覺得無趣,還是和李律說話有趣,二人特意和他們拉開了距離,彼此之間互相咬著耳朵,也不知說到了什麼,劉玉瑤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充滿向往。
而太子看見他倆相談甚歡,忍不住幹咳一聲,衝這邊叫道“七弟,我馬上就要走了,你不來和我說話,倒是纏著你嫂嫂做什麼?”
“三哥你有所不知,我在和嫂嫂說宮外的趣聞呢,難道你也想聽?不過你此番南下,有的是時間吃喝玩樂,到時候七弟在你麵前也就是井底之蛙了!”
劉玉瑤趕緊點頭說道:“我也沒去過南方,最遠走過幾百裏的地方,等你從南方回來,我也變成了井裏的蛤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