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瑤趕緊說道:“太子說了,好好的清理牙齒就不會招蟲子!他每天都要給我清理一遍呢!”
話音一落,在座眾人忽然鴉雀無聲,都尷尬的將目光望向劉玉瑤。
後者一愣,也是不明所以起來,忽的想到什麼,臉頰騰的的一紅,趕緊擺手說道:“不是!不是!和你們想的不一樣!是!是用豬的鬃毛做的小刷子清理牙齒!我不會用,他給我弄的!”
“哈哈哈!”麗貴妃撫掌笑道:“太子妃娘娘何必解釋呢,諸位也都用過這樣的小刷子,您以為我們想的是什麼?”
劉玉瑤的臉反而更紅了幾分,焦灼懊惱,恨得跺腳了,也終是露出了她那小女兒家的姿態。
“好啦,你們兀的打趣太子妃,倒讓咱們宮裏頭這唯一一個風風火火不拘小節的女兒家也變成大家閨秀了!”皇後笑著搖頭。
座下有人聽聞,又忍不住的交頭接耳起來。
卻聽賢妃冷哼一聲道:“這倒是有趣了,怎麼,難道太子妃之前不是大家閨秀嗎?哦,我倒是忘了,能從牆頭翻下來,還能往長安殿偷吃貢品的女兒家怎麼能是大家閨秀呢!”
這話一出,反而讓周圍嗡嗡嗡的聲音更大了幾分。
劉玉瑤這才反應過來,皇後剛才說的話哪是在給自己解圍,分明是讓自己難堪來了。
隻聽皇後又道:“賢妃,不得胡說。”
賢妃卻沒閉嘴,她仗著皇上的寵愛,縱然是皇後也未曾放在眼裏過:“娘娘您怎麼了,我說的實話倒是不愛聽了?難道非要聽信旁人讒言,說這太子妃如何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何的端莊淑雅閨秀楷模?這進宮了才讓我開了眼界啊,原來所謂的大家閨秀都是旁人吹捧出來的啊!”
“賢妃!”劉玉瑤忽的站了起來,一臉怒氣。
眾人也是被嚇了一跳,隻聽劉玉環連聲叫道:“姐姐,姐姐您別……”
“我劉玉瑤行的端坐的正!也沒殺人放火!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隻不過你們以前沒見過我!當我是大家閨秀而已,如今我的做派不似個閨秀!也不似個大家!便出言挖苦我?諷刺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她嚴詞厲色的說完,目露凶光瞪向了賢妃。
後者一愣,再一次的見識到了劉玉瑤和別人吵架的法子。
這丫頭似乎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在這宮中,人人對話都是指桑罵槐含沙射影,從不擺在明麵上,所以這罵人在宮中也是一門學問。
然而劉玉瑤已經不止一次的沒有拐彎抹角,大大咧咧直截了當的,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將矛頭直指向自己所不滿的人。
此時的賢妃可謂是騎虎難下,若是和她爭執倒顯得自己僭越失禮,且教養低俗,若是不和她爭執,人家都指到腦門前了,那豈不丟人?
正在躊躇猶豫的時候,劉玉瑤已經再次開口了:“大家都是五湖四海聚集到此,住在一個屋簷下,也都是個緣分,我以前也不認識你,不認識她,但是現在既然認識了,那就當重新相識一場好了!何必互相過不去呢!誰知道明天怎樣!後天怎樣!?是不是啊!母後!”
特意強調了母後兩個字,她目光炯炯的望向身邊的當朝皇後。
皇後劉氏也看向劉玉瑤,在她那雙黑水銀一般的眸子裏,她看見了自己,看見自己被她質問了一個啞口無言。
好在這樣的尷尬終於得以解圍,不遠處的天空嘭的一聲炸響了一個巨大的煙花,紅色的焰火好像火流星一樣迸射出去,灑滿天際,轉瞬即逝。
“哎呦,放焰火了!這可得好好看看,一年統共看不了幾次的!”麗貴妃興致勃勃的說道:“聽說今年做焰火的師父是從兩廣請來的,想必有許多不同的花樣!”
“是啊,是啊!母後,您看這焰火多好看啊。”劉玉環也趕緊解圍。
天上又炸響了一朵煙花,華麗璀璨。
皇後眨了一下眼睛,微笑說道:“是啊,今年的焰火可真漂亮。”
底下的人不禁鬆了口氣,聽皇後的語氣似乎並未生氣,不過也許已經生氣了,但她在極力的克製。
皇後又對劉玉瑤說道:“太子妃說的對啊,方才本宮還在感慨年華似水,咱們聚在一起還能有幾個年頭呢,得饒人處且饒人,好好的過日子才是正經,你們說是不是?”
“皇後娘娘教訓的是。”眾人紛紛迎合。
煙花在頭頂上綻放的美不勝收,劉玉瑤也放下了方才的不快,看的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