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麗貴妃。”皇後介紹道:“你四哥的娘親。”
劉玉環衝她微微一笑,便如那門外初升的朝陽一樣,讓人看了賞心悅目。
“玉環謝過貴妃娘娘提點。”
“瞧瞧這話說的,聽的人心裏也覺得舒暢。”麗貴妃再次感慨道:“我現今算是見識到了,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呦,”一旁賢妃轉著一縷秀發冷笑出聲:“當著人家的麵就說人家是大家閨秀了,那你讓太子妃的臉往哪放啊?人家太子妃就不是大家閨秀了?行事作風可比眼前這位差的遠了去了。”
提起劉玉瑤,在場的不少人都吃吃笑了起來。
她們當中有些是親眼見過那位太子妃鬧烏龍的,就算是沒能親眼見過,但在這後宮的一畝三分地中,消息傳播的總是最快,不需多長時間,就鬧的闔宮皆知了。
若說大家閨秀,太子妃才能當的起這四個字才對,畢竟她尚在閨閣之內的時候就已經才名遠播,被譽為京中第一美人,第一才女,曾經和多位文豪題詩作畫,也在京中傳位一道佳話。
當初太子與其聯姻的時候,人人都認為皇後難得大方一回,給太子找了一位良配,說不定內裏還在醞釀著什麼壞心思。
但直到劉玉瑤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內,她們才算明白,原來皇後真的是不安好心,將那樣一個囂張粗鄙的悍女許配給太子這種目中無人的紈絝子弟,當真是再合適不過的。
“太子妃自然也是大家閨秀,隻是這閨秀也有分別,她們二人不可相提並論,但卻又有各自的魅力,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是,五皇子妃?”
麗貴妃笑眯眯的看向劉玉環,看上去隨意的一句問話,但實則卻是在試探,似乎想要看看這位和劉玉瑤稱之為並蒂姐妹花的五皇子妃,到底對那個姐姐是個什麼樣的感情。
劉玉環點頭答道:“貴妃娘娘說的是,玉環相貌粗陋,才藝淺薄,自然無法和太子妃娘娘相提並論,娘娘以前在家中的時候就時常提點玉環,若非如此,今日實在是不敢登殿造次的。”
“提點你?”賢妃短促一笑反問她道:“那誰提點她啊?”
劉玉環秀眉微微一攏,看向這位顯然不懷好意的賢妃娘娘,聯想到劉玉瑤省親的時候與自己玩鬧一事,隻得再次強調道:“姐姐是深明大義之人,為俠之一字頗為仗義,在玉環眼中,這便是姐姐的大家風範!”
“好一句大家風範!哈哈哈!”麗貴妃哈哈笑了起來,擊掌說道:“五皇子妃說的好啊,這大家風範比大家閨秀的評價可高多了啊!本宮也喜歡太子妃這光明率直的大家風範!總比有些人笑裏藏刀,冷箭暗施的強!”
麗貴妃顯然對這位五皇子妃更加滿意了,這麼看來,她既不是那種心機極深之人,也不是單純無知之人,更沒有見風使舵討好賢妃,而是在堅持自己的觀點,仍然如一個善良的小姑娘一般,對自己的姐姐既是崇拜,又是敬愛。
賢妃自討沒趣,但也並不覺得懊惱,身姿閑適的靠在椅子上,並未將這些人的言談記在心裏。
在她看來,這些人不過都是些跳梁小醜,人家好不好,也是別人的媳婦,也不是你兒媳婦,你好不好,也一把年紀了,還有什麼可攀比,可爭搶的呢?
待時間流逝,她們也隻能陪伴那位帝王化作一抔塵土,還有什麼資格和自己比呢?
想到這裏,又是忍不住一笑。
就在這時,殿外的內監再一次高聲宣布道:“太子妃娘娘駕到——”
眾人齊齊向殿外看去,隻見迎著晨曦走來的,身著繁複衣裙的女子正是東宮太子妃劉玉瑤。
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她也算的上是仙姿佚貌了。
今日的劉玉瑤的也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首先她進門的時候就無多少怯場,看著這裏黑壓壓的一群人,目光卻直直鎖定來那站在皇後下首的女子。
她眼睛一亮,繼而欣喜叫道:“玉環!”
“姐姐!”劉玉環也激動萬分,宛如他鄉遇故知一般。
在這深寂宮廷之內,雖然妃嬪無數,宮人成群,但也都是一張張陌生冷淡的麵具,在那些麵具背後,未必有一顆真心相待,也未必有一雙溫暖的手。
但此時此刻姐妹倆見麵,卻覺得分外親切,劉玉瑤甚至忘了要去行禮。
也得虧焦嬤嬤一旁提醒,她才恍然大悟,跪下噗通磕了個頭道:“兒媳參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參加諸位母妃!額,也千歲好了!”
焦嬤嬤默默捂臉,隻覺得這太子妃的禮數當真是學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