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環眼看著麵前之人,這滿目通紅的顏色與他竟然如此相襯。
李衡其人,果然如傳說中的一般好看,眉眼溫潤如玉,縱然醉酒眸中帶著朦朧之色也無法阻礙相互對視時,她澎湃的心跳。
這是一個從畫中走出來的男人,翩翩雅秀,讓人見之忘俗。
劉玉環的頭微微低下了,唯恐多看一眼就沉醉其中。
其他人看著新嫁娘都起哄起來,尤其是李律往前近了兩步,還頑皮的蹲下身子去仔細打量新娘子的容貌,看的新娘子臉紅了一片。
李衡隻得將這個頑皮的弟弟從地上拽起來道:“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趕緊出去!”
李律借著酒力迷糊道:“看夠了,看夠了!不過,不過新娘子真好看!”
其餘還有人叫嚷道:“沒看夠!喝交杯酒!今天不喝交杯酒,就別想趕我們走!”
李衡有點頭疼的看著這群人,但也別無他法,人這一生就這麼一次,還不是由著他們來的。
本來對鬧洞房最感興趣的李律看過新娘子的容顏之後,已經對鬧洞房不感興趣了,也並非這劉玉環長相難看,也不是他收了心性兒。
而是此時的他,被另一樁久遠的事困擾著,久久不能釋懷,愁眉不得舒展。
搖搖晃晃的出了五皇子府,外頭已經夜色深沉,白天嘈雜吵嚷的府上如今可以算的上是門可羅雀了,夜風吹來,讓他酒醒了半分,情不自禁的抱緊了胳膊。
門房小廝快步給他牽來了一匹馬道:“七殿下,您的馬,今日多飲了幾杯,不如奴才給您安排個馬車回去吧?”
“不用,小爺正好醒醒酒。”
李律一邊說著一邊翻身上馬,策了韁繩就向府邸的方向行去。
這七皇子府和五皇子府相差並不遠,所以很快就能到。
然而就是這短短的一條路就足以讓他想很多事情了,身下馬蹄的得得聲在空曠漆黑的長街上響起,聽的人也是心煩意亂。
既然劉玉環長的和劉玉瑤不像,那麼,劉玉瑤也無雙胞胎姐妹,那天他在狩獵場上所見到的女子到底是誰呢?
除了臉上有一道疤之外,她竟長得還太子妃嫂嫂一模一樣!
難不成是自己看錯了?眼花了?
正這麼想著,前方路途一拐,他策了韁繩扭頭,眼前隨即閃過一個黑色的身影。
這身影雖然嬌小,但卻並不矯健,跑起路來腳還有點跛。
若非他自幼長在京師,知道入夜之後封城戒嚴,尋常人在街上溜達少不得要被抓住了盤問一番,更何況這條街上還都居住著達官顯貴,旁邊就是五皇子府,到這裏來的,恐怕非奸即盜吧?
思及此處李律已經蹬著馬鞍縱身一躍,大大咧咧的攔在了那人麵前,雙手環胸,阻止了她的去路。
李律不無得意的看著那熱道:“幹什麼去啊?想去五皇子府上趕喜嗎?回吧,喜錢發完了!”
沒想到這個影子在稍微停頓之後,真的扭身往回跑了。
李律哭笑不得,這個人還真夠實在的,但既然被他給撞上了,哪有就這麼算完的?
又是縱身一躍,這一次再次堵住了那人的去路。
“往哪去啊?小爺不是不妨你離開,隻是你這生更半夜,黑衣蒙臉,想不讓人懷疑都難啊。”
眼前之人確實穿著一身黑衣,還用黑布蒙臉,在夜色之中起到了很好的隱匿作用。
然而越是這樣的打扮,越是讓人容易懷疑,所以李律根本就沒打算放她離開。
然而眼下之人卻有些著急了,又向相反的方向逃去,從她逃跑的速度和身形來看,應該是個不會武功的女人,隻是女人做這一行也著實危險,最主要的是沒有武功防身。
要知道,這些達官顯貴的家中也都有絕頂高手的啊,越是官做的大,越是有錢,就越怕死。
這一次李律不想再和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縱身一躍,直接攔在那人麵前,轉過身去,一招龍抓手,直接向女人的臉抓過去。
但聽那女人尖叫一聲,往後一縮,又順勢低開了他的這一抓。
李律一把沒抓下她的麵紗已經有點惱羞成怒了,第二手伸出來的時候,擺明了不達目的不罷休,所以當麵紗被他抓下來的時候,還在女人的臉側留下了一道指甲的血痕。
一招得手,他得意的向那女人望去,在看到她那張和劉玉瑤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之後,他恍如被五雷劈中,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女人,後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抬手捂住了雙頰,擋住自己的麵容。
然而已經晚了,他看到了,他什麼都看到了,不禁快步上前,一把抓起女人的胳膊,這一次,他不會再讓這個神秘的女人再一次消失。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