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啊,皇上,來,臣妾伺候您喝藥。”
明晰帝看了賢妃一眼,皺著眉頭道:“苦還要伺候朕喝?”
“良藥苦口嘛~”賢妃往前靠去,削肩鎖骨,看上去自有風情萬種。
皇上推辭不得,索性就著她的手喝了。
這邊賢妃不免感動道:“陛下如今喝藥也不像以前那麼推三阻四的了,臣妾看了,不知道多高興呢。”
“人生須臾,不過朝露,縱然朕是天子,這也有怕死的時候。”
“皇上切勿憂慮,隻要謹遵醫囑,就一定能早日康複。”
後者點頭,胡子一抖一抖的笑了,看著麵前這位年輕漂亮的愛妃笑了。
萬福安一旁伺候著也不言語,隻是悄悄的去向賢妃看去,那賢妃翹起來的蘭花指上,紅色的丹蔻尤其顯眼。
蔥蔥五指,指尖猩紅,如烈烈燃燒著的焰火一般,又像是開在那引魂河畔的曼珠沙華,帶著濃鬱的血腥之氣。
賢妃當日就在皇上身邊伺候了,第二天一早才往自己的玉蘿宮去。
此時天氣已經轉涼,大清早的太陽還沒升起來,那絲絲涼風吹在人的臉上就好像針紮的一樣,她裹緊了身上的披風,一邊坐在轎攆上往玉蘿宮去,一邊支著額頭小憩。
忽的似乎想起什麼一般,急急問身邊的宮人道:“太子昨日已經回宮了?”
宮人點頭應了一聲,賢妃又悵悵然望向東宮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銳的笑意,平白無故的讓這早上的寒風更加刺骨了幾分。
她忽的拍拍轎攆上的扶手道;“先去鳳藻宮吧。”
宮人提醒她道:“娘娘,皇後娘娘不是曉諭六宮,近日身體不適,暫時省去了那晨昏定省?”
“哦?”賢妃不解:“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昨天。”
賢妃翹起嘴角,冷笑出聲:“她又怎麼了?怎麼天天身體不適?這鳳椅上是有根刺嗎?把她紮的渾身不舒服?”
宮人小聲答道:“聽說……昨兒是被皇上給打了。”
賢妃眼睛一亮,來了興致“什麼?被皇上……”
宮人趕緊點頭,又往轎攆前靠了靠,小聲說道:“娘娘昨天一直在皇上身邊伺候著,八成不知,但這話已經在宮裏傳遍了……”
“嗬!”賢妃隻覺得心中無比痛快,若是此事是真,那真是給她出了一口惡氣,也給太子出了一口惡氣,也不覺得這早上的天氣寒涼了。
一拍扶手道:“走!繼續去鳳藻宮!被皇上打了還不好意思見人嗎?被她打過的人,那還沒法活了?哈哈哈!”
內監腳步匆匆,抬著賢妃的轎攆直接往玉蘿宮去了,到了玉蘿宮的門口,有人便將她攔下道:“皇後娘娘身體不適,還請賢妃娘娘回去吧。”
賢妃故作不知的看著手上的指甲,疑惑道:“哦?怎麼就身體不適了?本宮今次來是有要事要和皇後娘娘商量,還勞煩通報一聲。”
內監不敢違抗,快步往宮內去了,不一會的功夫,就見皇後身邊的林嬤嬤一路小跑著迎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林嬤嬤跟在皇後身邊幾十年,也是相當知進退明禮法的,這一聽到賢妃來了,不敢有絲毫懈怠。
行步出來,嘴上還哈哈冒著熱氣,一邊屈膝對賢妃行禮道:“不知賢妃娘娘到了,有失遠迎?還敢問娘娘有何要事?”
賢妃撩起鬢邊的一片秀發,勾在手指上,一邊悠哉悠哉的反問她道:“本宮有什麼事能和你商量?你能給皇後做主了?能給這六宮做主了?”
“這……”林嬤嬤看來也是有備而來,直接屈膝道:“那還是請賢妃娘娘到皇後娘娘跟前說吧。”
“嗯。”
賢妃應了一聲,扶著宮人的手下了轎攆,拖著旖旎的裙擺跟著林嬤嬤往鳳藻宮中的寢殿去了。
寢殿之內尚還有炭火的餘溫,這中宮因為畏寒早早圍爐,空氣中滿是甜膩的熏香之味。
隔著一道珠簾,焦嬤嬤屈膝道:“皇後娘娘,賢妃娘娘來了。”
“妾身給皇後娘娘請安了,問皇後娘娘鳳體如何?”賢妃一邊屈膝見禮一邊伸長脖頸要往那珠簾之後窺伺一二。
隻聽皇後開口說道:“本宮一切都好,有勞賢妃妹妹惦記了,昨日不是已經曉諭六宮不必晨昏定省了嗎?賢妃妹妹對本宮倒是好一番關懷啊。”
賢妃掩嘴輕笑,聽皇後的聲音自然,並無絲毫疲憊虛弱的氣象,這才說道:“皇後姐姐並無大礙,妾身就放心了,其實妾身來,還有一樁事要向您回稟。”
“哦?賢妃妹妹你說來聽聽。”
隻聽賢妃又道:“妹妹聽聞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昨日已經省親回宮,所以想在後宮設宴,給太子妃娘娘接風洗塵,但皇後姐姐您才是後宮之主,統率六宮,所以今日特地來問問,哪天設宴比較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