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我都做了同一個夢。
我夢見一個青棺裏的紅衣女人,她對著我笑,然後是哭,但我卻看不清她的臉,每當我驚醒的時候,都發現自己滿臉淚水。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夢,隱隱約約感覺和那次協助二伯“送鬼”的事件有關。
正當我準備回一趟老家的時候,卻突然傳來“二伯”的死訊。
放下電話,我陷入深深的震驚中,剛才嬸嬸在電話那頭哽咽著說二伯今天去世了,我一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一個月前,二伯還能跳著一百來斤的穀子,他的身子骨好的很。
怎麼突然就去世了呢?
我真的不願意相信這個噩耗。
我的老家在偏僻的農村,二伯是附近幾個村裏的赤腳醫生,他的醫術很高,附近鄉裏一些在大醫院都無能為力的病,在我二伯這裏,都被治的幾乎痊愈,我從小有什麼病,也是他看好的。
醫術高超,又因為他人很慈善,看病隻收一點藥錢,所以他在鄉裏的聲望很高。
一般人可能隻知道二伯是個醫生,但我卻知道他還弄一些神秘的東西,我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一向不信鬼神。所以對二伯的這個副業,我並沒太在意。
如果不是上次我親自接觸那件事,和這一個月的奇怪事件,可能我一輩子也不會相信,二伯的死,並不正常。我隱隱約約感覺,一定和那次事件脫不了幹係。
事情是這樣的。
一個月前,聽說嬸嬸病了,所以我回了趟老家看望她。
經過半天的顛簸,到了二伯家的時候,嬸嬸躺在床上,神誌不清,二伯坐在他的旁邊不停的抽煙。
二伯見了我,臉上有一些欣喜,站起來就說你終於來了,我有些事要你幫忙。
我說什麼事。
二伯把煙滅了,說我要給你嬸嬸治病,待會你幫我一下。
其實隨著這幾年讀書工作,我心裏對二伯的醫術有了一些質疑,畢竟說起來二伯也就是一個老中醫,中醫就是根據經驗來治病的,目前看來,既然二伯對嬸嬸的病沒有辦法,說明他在這病上麵的經驗不足,這時候就應該把二嬸送去醫院治療。我心裏打定主意,待會還是要勸勸二伯,讓他把嬸嬸送醫院去。
時間到了晚上,二伯簡單的弄了幾個菜。
吃完後,我站起來準備去收拾碗筷,這時候二伯說先別弄了,你過來幫我一下。
一開始我以為二伯是要給嬸嬸做針灸或者推拿什麼的,但當他從房間裏拿來黃紙和香火的時候。我才明白二伯叫我來幫什麼忙了。
我從不信這些東西,以前二伯做這些我並不在乎,可是現在嬸嬸病了,他不送去醫院,反而搞這些沒用的,我心裏一下子就有些生氣了。
“二伯,還是把嬸嬸送醫院去吧。”我說。
二伯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嬸嬸得的什麼病。”
我明白二伯是個固執的人,如果我這麼勸他,是勸不了他的。
於是就說:“二伯,要是這次還治不好的話,就送嬸嬸去醫院。”
我說的時候,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僵硬,以前我從來不會對二伯用這種近乎命令的語氣說話,但是這次沒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嬸嬸的病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