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少爺,你是我帶養大的,你的毛病我豈會不知,準是東院的狗洞利於你進出逃跑吧!”
“嗬嗬,厲害啊,我家老鬼就是聰明,不愧是我阿飛的鬼叔啊,”看心思被揭穿,這小子又綻開最可愛的笑臉:“鬼叔啊,你看,現在多好,你若從此不講血紅城與川師大帥的故事,多幫我想個偷狗的計策,我就從內心開始崇拜你,尊敬你了啊!”
“使不得,折殺老奴了,少爺,你不需這樣說,為你分憂是我本分,隻是殺狗這件事恐有些麻煩,陳府現在看見你不是打就是抓,你不好接近啊,用藥這方子行不通了,況且現在咱們不就是剛被陳福帶著家仆趕出城的嘛!咱們不能再惹陳家人了,他們是燒糧垛的一霸啊!城裏總督就是陳福的親大哥,咱們何苦***”
此時阿飛眼神倏的冷厲起來:“你不要總是喊我少爺,你見過幾個吃不到飯的少爺,我知道鬼叔你年紀確實大了,腰腿都有舊傷,但我們總不能一直挨餓吧,你等我,我現在要進城找些吃的去”正說著,阿飛看到老鬼張嘴欲言,便揮了下手接著說:“不要又對我說你故事中的血殺衛士會來相助咱們,姑且不說有沒有這檔子事,就算真有血殺衛,但咱倆要飯的,人家有憑啥幫咱!”
說了許久,阿飛看了看漸漸西墜的殘陽,殘陽如血,緩緩又道:‘聽了你這麼些年哼哈出來的英雄往事,日,人家川師破也是從離咱不遠的血紅城闖出一片天地的,嗬嗬,我們還是同行,都做過乞丐這麼瀟灑自在的行當,許他們成就功業,難道百年後的我,阿飛,就不能幹出番大事業嗎?他以血紅城起家,哈哈,今日老子就以燒糧垛築基,看蒼天可負我?燒糧垛現在就是我阿飛的第一座城堡!”說罷,感覺老神氣的甩了甩長發,抖落幾根雞毛和三四片樹葉,向著餘暉中的燒糧垛行去。
身後的老鬼,不知怎的,滿含淚水,看阿飛走遠後,似對人語又似自言的,喃喃道:“老主母啊,我鬼七是你手下最愚笨之人,不能教授少主人半分武技強身,苟懂文字解予少主,怎奈他不喜學,我惟有憑記憶片段告知,卻又怎能將老主人當年英烈長風敘述一二呢,唉,曲指算來,少主剛至十四歲呀,此去城中乞食,老奴愧對主母生前厚恩啊,但願主母及老主人泉下有靈,讓鬼大早些來至燒糧垛!”
人生充滿變數,但冥冥中又彰顯幾多巧合。曆史的車輪無聲前行,而阿飛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第二章黃皮
太陽落山,樓市繁華,燈火通明,人潮依舊,熱鬧。
其實阿飛知道老鬼剛才講的是大實話,現在的陳府每個人都記得他的容貌了,被老鬼勸說後,已經不打算再去找老陳家的黃狗麻煩了,
“沒辦法,誰讓少爺我長了張讓人印象深刻的俊臉呢,煩惱啊,長得這麼帥,”他憤憤地說:“臭狗,你家飛爺是大帥之才,大肚量,原諒你的追咬和嚎叫,精神損失費就找你相好的那幾隻老母雞索要,哼哼,將來多拿些雞蛋就是!”因為,他想著每次去偷雞時,總被狗追咬,不就偷走些雞順走些蛋嘛,聽那廝的悲壯哀號,猶如殺妻奪子之恨啊!
所以,他總對黃皮講,說是雞狗絕對有一腿,有些雞蛋就是狗的私生子,要不,怎麼說雞鳴叫狗就到呀,雞鳴狗盜嘛!每當這個時候,黃皮總是樂嗬嗬地憨笑著:“肥哥,你真是太有才啦,再給我個雞屁股吃吧!”
黃皮原本叫黃霹,他和他的妹子黃靂相依為命,父母在其七歲相繼去世,亦是孤兒,在城南頭的武神廟居住,總是穿著武神川師破的杏黃袍,不用花錢呀。他和阿飛是在同陳家大少陳福的打鬥中認識的,兩人被打的鼻青臉腫,算是難兄難弟,因為結下了戰友情,再加之老鬼看著黃皮的的兄妹可憐,常為周濟,因而經常搭夥要飯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