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的內部,依然是混亂不已的畫風雲集。天井裏左邊是個古風典雅的葡萄架,下麵的石桌上擺放著一套品酒的器皿,旁邊還點著不知名的熏香。而右邊則坐落著一個小小的噴泉,風格是明顯的歐式,泉座上是個精致雕琢的舞者的雕像,在水簾的映襯之下頗是動人。蘇離下意識的多看了雕像幾眼,突然嘴角不自在的抽搐,這雕像,似乎跟自稱為花舞的人長的很像呐……不會吧?
花舞拿出一本有些年頭的手帳,自顧自的在石桌前坐下,“自曝下家門。”
芽衣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像個新入學的小學生,一項一項的報告著。
聽到芽衣的出身,花舞依舊無動於衷的樣子。她掌管入籍已經有些年頭,更加離奇的身世也有聽過,所謂的處變不驚大多是因為見多識廣,或者壓根就沒多大興趣。花舞應該是兩者皆有,而且後者占絕大部分。
五分鍾之後,花舞停筆,將手帳往芽衣的麵前推了一下,“確認一下,如果沒有錯的話,按個帶血的手印,就完成舞者入籍了。”
這莫名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在簽字畫押錄口供嗎?而且這入籍儀式也太過草率了一些,仿佛路過的阿貓阿狗隻要不是缺胳膊斷手的都可以做到一樣。
芽衣很認真的核對了一下自己的信息,確認無誤之後咬破手指,清晰的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啊,這就入籍了嗎,感覺離著自己的夢想又進了一步。
“好了,這就登記在冊了。除了每年需要回來更新手印,要離開的話提前銷毀備案,其他就沒什麼要注意的了。”花舞合上手帳,一副要送客的樣子。
“誒?不用審查舞者功底的嗎?”芽衣疑惑,她是真心喜歡跳舞的,而且心中也認定這個儀式是神聖的,不料卻比上戶口還簡單的多。
花舞瞟了她一眼,滿不在乎的態度,“你認為舞者是怎麼定義的呢?對我而言,隻要是喜歡跳舞並且願意自發的跳舞的人都可以稱之為舞者,入籍登記不過是最低的一個門檻,算是認可他們的選擇,你想要多難?”
“哦,原來如此,謝謝解答。”芽衣追問,“那請問推薦的事呢?”
花舞冷冷一笑,“你以為登記的舞者有多少,其中又有多少是巴巴的等著舞祀組。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麼可能輪得到你這樣臨時抱佛腳的人呢?”
“所以能被推薦的是怎樣的舞者呢?你連芽衣的舞蹈都沒見過就否決了,那就可以確定這並不是決定性的原因咯?”蘇離插話。要讓芽衣這種舞癡來詢問的話,指不定還沒問出個所以然呢,舞祀組早就雲遊遠方了。
花舞看向蘇離,毫不掩飾的笑道,“總算有個明眼人,那我就直說了吧。多虧了舞祀大人的信任,推薦一事是全權讓我自主決定的。自主決定你們懂的吧,就是全看我的心情,而能影響我心情的呢,隻有看你們能拿出多少誠意了。”花舞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斟了杯酒,一飲而盡之後心滿意足的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