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1 / 3)

公元前2089年傍晚,天色將黑,僅有晚霞餘暉絲絲留存,昆吾山腳忙碌著綿延不絕的人,衣衫襤褸者奔跑往來於進山棧道上,唯一相同的就是,每個人肩上背著東西,或者是三兩人的扛著東西進山,還有的就是臉上洋溢的希冀。隊伍不見盡頭,偶爾也有大隊的士兵夾雜在隊伍中,不言不語,一臉虔誠的隨著隊伍進山。山那邊,隱約看得見衝天火光,映的剛出的滿月也不禁失去光芒。

一騎踏塵而來,頭上翎羽颯然,人群立即沸騰了,那是天子近臣蜚廉,也是禹公親隨。神聖夏朝的大祭司,少有的會親來工地,不少衣衫襤褸者、士兵甚至跪下祈福。

蜚廉身後,所有人大聲吟唱“啟鑄九鼎,神佑大夏!”

公元前574年,喜馬拉雅山麓小國,小國國王忽然從皇後娘家得到喜訊:“皇後生了個兒子。”皇室得子的詔書下發後,舉城沸騰,滿街的燈籠,和著天上遲遲不消逝的五彩雲霞,讓這個內外交困的小國煥發出少有的喜慶氛圍。

滿朝大臣紛紛上表,要求冊立新生的幸運兒為太子,其中以觀天大國師最為積極,上表解釋祥雲繚繞,百鳥來朝的吉象,並直指新降生的皇子是不世出的聖人。引經據典的一份奏表,洋洋灑灑近萬字的讚語,看的老皇帝龍顏大開,賜予國師豐厚禮物,嫉妒的其他大臣紛紛在背後大罵國師不要臉,渾不知其實他們自己何嚐更不要臉呢?

第二天,觀天大國師也喜得一子,老國王親往國師府邸賀喜。一時間中年得子的國師可謂是風光無限,羨煞滿朝大臣。

30年後,同樣是滿天祥雲不退,百鳥來朝,望著庭院外麵的天空,國師一臉沮喪,陰晴不定的臉上不住的抽搐著。

“爹,他們已經出城了。”背後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國師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自己小兒子辦好事情回來了。

“30年了。”國師回過頭來看著身體虛浮,早被酒色掏空的兒子,道:“影兒,這30年來,辛苦你了。”

影兒苦笑道:“但願她們能安全到達。”

國師蕭瑟的道:“願神佑她們。”然後走到影兒麵前,幫他理了理滿頭斑駁的華發,道:“我們都累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密室。

一個月後,國師被已故老國王的孫子,也就是新即位的才11歲的國王以圖謀叛逆罪賜死。

同時,國師的兒子影兒被當場殺死在酒樓的花酒宴席上。而國師剩餘的家人則在被赦免後不久,離奇死於一場大火中。

公元前202,垓下,深夜,霸王秘密升帳,項羽雙眼通紅的看著眼前四員大將,道:“你等四人一人領一支隊伍,等中軍開動,你等趁亂分別從四個方向突圍,本王親自給你等作掩護。”

四員大將一起領命退下,霸王背後屏風轉出虞姬,霸王深情的望著花容慘淡的虞姬,苦澀地道:“我還是失敗了,真的失敗了。”

虞姬道:“我出去轉了一圈,東南方最為薄弱,中軍開動後,我跟在張寒將軍後麵帶隊突圍。”

項羽不語,也不理邊上穿著夜行衣的虞姬,拍著酒壇,大聲唱著:“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聲音響徹天地,給人有壓過對麵漢軍楚歌的錯覺。

虞姬抓住項羽微微戰抖的手道:“霸王,我走了。”

項羽回頭,滿眼通紅,大顆淚水落下,砸在這簡陋中軍帳的塵土地上:“本王必不惜一死以掩護你突圍,必教劉邦那小人誤入歧途,追你不得。”

說話間,項羽突然反手一把抓住虞姬香肩,道:“這麼多年,本王一直很好奇,你真的這麼想走?”

虞姬無語,拍著項羽的手背,不語。

帳外走進一個身材高大不輸項羽的年輕人,高鼻梁,大眼睛,渾身透著邪氣,在這種火光混沌中更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不安。

那人不看霸王,躬身對虞姬道:“主人,我們該動身了。”

虞姬出中軍帳篷,帳篷裏傳來霸王項羽的雄渾的聲音:“昆侖奴,記得烏江畔替本王多帶壇好酒!”

公元414年,一座佛塔在扶風縣建立,一位老僧端坐塔前,潔白晶瑩的長長眉毛隨風飄舞,奇異的是老僧前額廣闊、長耳垂肩,長眉霜白,很是有一番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