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房間裏,琉璃頂晶亮美麗,白紗賬內一個窈窕的白衣身影緩緩起身。
阮杏顏哭了一夜,最後迷迷糊糊的睡著,醒來時躺在自己的房間。
她掀開白紗賬,揉揉眼,刺眼的陽光讓她哭了一夜的雙眼不適。
一彎青湖之上一座四方亭中,相對坐著一白一粉的兩個身影。
一身月白衣衫,麵容清雅的正是木彥。他對麵之人一身嫩粉顏色的華袍,又生了一張雄雌莫辯的臉,連聲音也是低沉悅耳,真正看不出是男是女。
“你可是想好了?”那人的頭發墨黑光亮,就這樣隨意散在身後,眉眼一直帶笑,容色嫵媚風流到極致。
木彥執杯抿了一口茶,低應了一聲。“嗯。”
“你若娶妻,便不能臨佛。”
“昊天已經長眠,如今活著的是木彥。木彥醒來就是為她而活的,她生我生,她死我死。”木彥輕緩開口,眸光堅定。
“嗬。”後卿低笑一聲,笑容美豔到極致,“真正是用情至深,你這話應該對她說才是,不說出來她怎會接受你?我可是聽到了那句……”
他掐著尖細的聲音,一手貼著麵頰,翹著蘭花指,說著,“可惡的大尊,可惡的木彥,我討厭你!我師父比你年輕比你帥,比你溫柔比你好,你年紀又大,人還霸道,我才不會喜歡你!”
他說完便連連搖頭,“嘖嘖嘖,這話可是在西天之境都傳遍了。我們的大尊,昊天上帝不得美人心啊!”
木彥清淺一笑。“後卿,你啊!”
後卿眸光向他身後看去,靠近他,低語道,“她來了,我幫你刺激一下她可好?”
阮杏顏四處走著,沒有找到木彥。到了一彎青湖邊,她便看到一座長長的玉石橋,石橋通到青湖中間,然後是一座方亭,四麵遮著白色輕紗,輕紗隨風飄搖,猶如仙境。那裏麵坐著兩個人,她大步走上石橋,越走越近時便看到木彥的旁邊似乎是一個笑意盈盈的美人。
那美人一身嫩粉的衣袍,身若無骨,慵懶隨意的歪坐著,半靠著木彥,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笑容媚骨。他纖長白皙的手,慢悠悠剝著葡萄皮。
阮杏顏莫名的,胸口像被什麼悶打了一下,難受,她一把撩開輕紗,隻見那美人揚起手,把手裏剝好的葡萄送到木彥嘴邊。
木彥回頭,溫聲開口,“你醒了。”
阮杏顏目光在他們身上流轉,朝他開口,“美人剝葡萄給你吃,吃啊!”
木彥回眸看了一眼後卿,示意他別太過分。
後卿收手,麵上嬌羞一笑,那張雄雌莫辯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他蘭花指翹著,把葡萄放進自己嘴裏。
阮杏顏就這樣從頭到腳,目光無畏的把他看個遍。
等到後卿吃完,才細聲開口,“我們天天被別人看著,會不好意思的。”
阮杏顏一屁股坐在後卿身旁,伸手就摸上他的胸前,意會。
“果然是個人妖。”
後卿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人、人妖?”
“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就叫做人妖。”
後卿臉色一黑,竟一時啞口無言。
阮杏顏站起身,退後一步,脆聲道,“我代表神父,祝你們幸福,白頭到老,生活愉快,拜拜!”她眼中含笑,揚著一隻手對他們招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