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這時,蕭鬱飛卻停住了腳步。
“吱呀——”的一聲,在空蕩蕩的籃球館內響起來。此刻這刺耳的聲音,在杜靜言的耳朵中聽起來卻是如此的親切可愛。
門被悠悠地推開了,一個冷竣挺拔的青年男人從門外走了近來。他慢慢地走近,犀利明朗的目光逼視著蕭鬱飛的眼睛,仿佛要將他心中的黑暗和怨恨全都驅散了。
這個青年的男人當然就是王小波,他停在了杜靜言的身邊,大聲地說道:“我還有兩個問題不知道答案,是不是也可以向你討教一下?”
蕭鬱飛在王小波的注視下,笑容似乎已有些不自然,他冷冷地說:“隻要我能夠回答你的,你自然可以問我。”
王小波“哈哈”一笑,從外衣的口袋中拿出了柳燕的日記,說道:“這是我妹妹生前寫下的日記,但是日記中所說的內容,跟另一個你所說的幾乎完全不同。我想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鬱飛冰冷地嗤笑著說:“你就是看了這日記之後才會趕過來的?”
王小波點頭,他並沒有否認,因為這的確是事實。
王小波說:“我看到日記之後立即打電話給杜靜言,可是她家裏卻沒有人接聽。所以我就立即趕到這裏來找你,當我看到籃球館的燈光時,我便已知道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
效鬱飛冷笑了聲,說到:“看來我是真的低估了你。”
他略略頓了頓,接著說:“其實那時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無論苗曉白和柳燕都沒有跟蕭鬱飛分手,更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發生。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特意要讓他看到的,那些信息都保存在他的潛意識裏,到了一定的時候自然就會顯現出來,也就形成了他所看到的幻覺。”
杜靜言驚詫地脫口追問:“那些情形其實根本不存在?苗曉白和柳燕既不曾跟他分手,也沒有發生在籃球館裏的那些奇異的舉動?”
蕭鬱飛輕蔑地“哼”了聲,說道:“那些事情當然都沒有發生過,那不過是他的幻覺。而且他又是個很內向的人,即使遇到不尋常的事情,也絕不會告訴任何人。所以在他的心中始終都認為,那些自己所見到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王小波向杜靜言望了一眼,沒想到她在籃球館裏所做的那些事,其實苗曉白和柳燕都不曾真的做過。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更蠢的事情,如果換在平時的話,王小波一定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現在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一絲溫和的表情,他冷冷地說:“那麼打電話約柳燕到籃球館的人也是你?”
“當然也是我。”蕭鬱飛略略指了指杜靜言,說:“不過今天打電話給她的卻不是我,我隻是用自己的力量不斷影響那個自己,讓他約杜靜言晚上到籃球館見麵。”
蕭鬱飛停了停,突然奸險地笑起來,向著杜靜言說道:“你幾乎是我見過最有趣的女生,竟然學著那個蕭鬱飛說的樣子嚇唬他,結果非但把他嚇得魂不附體,還為我省去了不少力氣。我看你還是對我好一點,不如索性嫁給我算了!”
他說著“哈哈”大笑起來,王小波和杜靜言看著他大笑的樣子,並沒有打斷他。一直等他收住了笑聲,王小波才又徐徐地說:“我還有第二個問題要問你。”
蕭鬱飛說:“好,你問吧。”
王小波略略想了想,才說:“有件事情我一直猶豫不決,所以我想問一下你的意見。你說我究竟是把你拷回去槍斃呢,還是送進精神病院關一輩子?”
蕭鬱飛的臉色頓時已變了,變得好像四麵的白牆那樣,沒有一絲血色。
他突然飛撲了起來,碩大的身軀好像一頭撲食的猛獸,他的雙手就是獠牙,向王小波的脖子上掐了過去!
王小波依然站在原地,輕蔑地冷笑了幾聲。蕭鬱飛的雙手還未曾接近他的身軀,卻突然覺得手腕一緊,手腕的脈門已被王小波扣住了。
蕭鬱飛頓時隻覺得半邊身子一陣麻木,頃刻已從半空中重重摔落下來,“轟”然一聲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