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當然就是王小波,二十分鍾之後蕭鬱飛已經坐在他的麵前,而王教授也十分知趣地檢查教員工作質量去了。
蕭鬱飛見到王小波的時候心裏突然升起了一種酸楚與滄桑的感覺,有時候他很懷疑這一切是否隻是他做的又一個噩夢,當天亮的時候自己就會醒過來,而苗曉白和柳燕都沒有死。
王小波用一種劍一般鋒利的目光盯著他的眼睛,好像要從這兩雙空洞晦澀的眸子裏,看透他的心。蕭鬱飛苦笑了一下,他忽然覺得這一切很具有諷刺意味,本來他們都是對於柳燕得死最傷心沉痛的人,可是現在他們卻要注定開始一場死掐的遊戲。
王小波說話十分直截了當:“我今天來是要問你一些問題,都是關於苗曉白與柳燕的命案,希望你能夠老實地回答我。我先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對我撒謊,否則後果一定會很嚴重!”
蕭鬱飛再次苦笑,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王小波依然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像鐵一樣堅硬而冰冷,問:“去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的晚上十點至十二點你在哪裏,在做些什麼事情?”
蕭鬱飛歎了口氣,這個問題他早就已經回答過了無數次:“這段時間我在宿舍裏睡覺。”
王小波問:“那麼有誰可以證明你當時的確在宿舍裏沒有離開過?”
蕭鬱飛現在已經連歎氣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那段時間寢室裏除了我之外還有五個人,他們出去吃飯,據說大約是十點二十分回來的。”
王小波
“哼哼”冷笑了聲,說:“那麼之後他們是否都睡覺了?”
蕭鬱飛說:“是的。這一點你的同伴早已經問過他們了,最後一個睡著的是我下鋪的李凡,大約是十一點左右。”
王小波的眉頭微微一挑:“那也就是說,從十一點之後便沒有人能夠證明你的行蹤。”
蕭鬱飛歎著氣回答:“是的。”
王小波邊低頭在一本記錄冊上飛快的寫下些什麼,邊問:“那麼今年七月二十六日的晚上十點到十二點這段時間呢?”
蕭鬱飛說:“沒有人可以證明,和前一次的情況完全一樣。”
王小波沒有抬頭,其實這些他早就在案件的資料中看到過了:“那麼你兩次都是什麼時候到達案發現場,也就是籃球館的?”
想到籃球館,蕭鬱飛的目光又顯得有一些低沉:“都是午夜十二點左右。”
王小波這時才緩緩抬起頭,兩道淩厲的目光逼視著蕭鬱飛的雙眼,厲聲問道:“那麼午夜十二點,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籃球館裏?苗曉白和柳燕的死究竟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不是你殺了她們!”
蕭鬱飛臉色僵硬了一下,她們的死究竟跟自己是什麼樣的關係?這種關係似乎從那張血臉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存在了,而結果就是死亡,這一切就像一個恐怖的謎團,在徹底答案揭示之前是否還會有人死去?
蕭鬱飛深深吸了口氣:“我沒有殺她們,我也不知道她們的死跟我究竟有什麼關係,至於我為什麼會出現在籃球館,這一點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王小波譏誚的嗤笑了下,繼續逼問:“連你也不知道?深更半夜,你一個人出現在離宿舍至少有二十分鍾路程的籃球館,你卻告訴我連你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認為我會相信嗎?”
蕭鬱飛沒有爭辯,他的確不知道。如果一定要說出一個原因的話,他隻能將這一切歸結於血臉和籃球館那股神秘的力量,如果他真的這樣說出來,王小波非但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將他送回到精神病院去!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籃球館,當時隻是有一種很強烈的願望,強烈到了完全無法抑製的地步,所以我就去了。至於你信不信都沒有關係,而且就算再問一百次我也隻能這麼回答。”
王小波仿佛陷入了思考,許久才緩緩回過神來,問:“你來這裏之前在哪裏?”
蕭鬱飛立即回答:“我在籃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