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想與那該死的腳步聲主人遇上,無論他是誰,那漸次增強的腳步聲,敲擊著我的心髒,我啐了口唾沫,心一狠,便向通往三樓的漆黑樓梯奔去。跑動中,我似乎沒有聽見那該死的聲音,我也不想去聽他為什麼停了下來,我到了三樓,靠著牆,半蹲著,從耳際裏傳出的,隻有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呼,呼,呼”,我望著背後的樓梯,腳步聲停了下來,似乎並不想繼續追趕我,我揪著的心鬆了一下,然後調整好呼吸,可這時,我才發現,這三樓似乎並不平靜......右邊教室裏,似乎囚困著一隻極其邪惡的野獸,它的爪子,正死命抓著鐵門所發出的聲音......
背後的樓梯又一次的刮來一陣陰風,遠處光禿禿的樹枝上,居然罕見的有一隻烏鴉在嘶叫,那語氣像是正在譏笑一個將死之人。“媽的,真是晦氣,剛過冬天居然有烏鴉,還在這麼滲人的時候衝我叫喊。”我甩甩頭,不想把這些不詳的征兆聯係在一起。我惡狠狠的盯著右邊的走廊過道,那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刺耳,似乎將要脫門而出。我壯著膽子向右邊走去,空蕩的樓梯上,回響著我恐懼而無奈的腳步聲。很是清脆,我皺著的眉頭更加接近於一個“川”字了,每靠近聲源發出地一步,周圍的聲音就更小了一點,到我走到門前時,周圍靜的如墳場一般,有些老舊的鐵門,帶著些許滄桑感,我終於發現了,那詭異刺耳聲音的來源,漆黑的夜裏,我看見比黑暗的人心更恐怖的東西.......那是一對血紅色的瞳孔
我不知道怎麼描述我現在的感覺,當你處在一個極度詭異的環境下,而自身一切的想象與現實不符時,你會不會害怕,我不知道你們,至少我在看到那雙妖異的血紅色瞳孔時,出現了怯懦的神色,“喵”一聲極為清晰的貓叫,讓我看清了那雙血紅色瞳孔的主人。一直純黑色的貓。我聽過很多種貓叫,甚至養過不少,隻是從未聽過如此人性化的貓叫聲,它似乎想告訴我它所知道的事情,可它隻是一隻黑貓,雖然我從未看過如此通人性的黑貓。在曆史上,黑貓曆來不是什麼吉祥的征兆,甚至和災禍,仇難聯係在一起。據說貓是看得到鬼的,而黑貓更是能吸引鬼的靠近。我不知道它一直叫著有什麼用意,它在幾分鍾後,可能也膩了,停止了了叫喊,那雙血紅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看著我,不,我更覺得,它像是在看我背後的東西......
我回過頭去,漆黑的夜空裏沒有一點異樣,像是被墨灑一般,那隻烏鴉還是站在樹梢上,我總覺得他在看我,可以說那種眼神,絕對不該是一隻烏鴉能擁有的,倒像是......是人!我不知道是我多疑了還是什麼的,這裏的動物都象征著不詳,再加上眼神又是那般詭異,真是該死。我用力搖了搖頭,恍惚間,聽到類似於什麼機關被觸碰的聲音。我仔細看了看周圍,依然沒有任何的異常,靜的可怕。“喵~”黑貓的叫聲吸引了我,它看著鐵門,然後似乎是對著我笑了笑,我也不能確定,那能不能叫做笑,然後走進黑暗深處。而我已經沒有留意它了。因為我看到,鐵門上的鎖,竟然開了!
我壓抑住自己的恐懼,可能還帶著一絲興奮吧,我感覺這黑暗的房間裏,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我緩步走進去。無盡的黑暗,就這樣將我吞噬,如果有人在門外看,就會發現,黑暗像不知名巨獸的血盆大口,將我一口吞入。我看著眼前的冰冷的容器瓶,忽然想起,這裏是學長們口中,實驗樓最為詭異的地方之一,生物標本室......據說,還有嬰兒的屍體做成的標本。可是,我並沒有看到什麼嬰兒標本,甚至連浸泡標本獨有的福爾馬林的味道也沒有聞見。整個房間隻是顯得陰冷了一點。我暗自鬆了口氣,隻要沒出什麼事,就好。一直看著周圍被浸泡著的動物髒器,我不覺有些疲倦了。也難怪,平常這個時候我一定在課堂上,進入了夢鄉。我似乎還產生了幻覺,我看見我腦袋旁的那隻野雞標本裸露著的心髒,開始有節奏的起伏,甚至跳動......“喵~”那隻黑貓的聲音,如一劑強烈的鎮定劑,打在我身上。我從未聽過黑貓的聲音如此的古怪,就像在提醒什麼似的。夜,更黑了。月光從鐵門縫隙中灑了進來,打在一個玻璃瓶上,我看見一對人眼,正死死的盯著我。樹枝上的烏鴉飛走了,像是被什麼東西驚嚇著了,隨著“撲撲”的翅膀扇動聲,四周又變得一片寂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