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事隨心都是不知道的,豐銳的手段,或許她連千萬分之一都不知曉。
她隻是憑著個人感情用事。
“傅碧瑤呢?”他的解釋讓她一顆暴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瘋了,到處沿街乞討,我讓君染把她送回了她媽身邊。”
脫下西裝,動手解著脖子上的領帶,他問:“忘塵今天想我沒?”
隨心搖了搖頭。
“我想去看一看他。”
話裏的‘他’,藤瑟禦當然知道是誰。
揮了揮手,別開臉,沉聲吩咐門外的人:“君染,帶她去見他吧。”
“好的,藤先生。”
君染把隨心帶去了火葬場,可惜,她去遲了,屍體已經被火化了,她看到的,就隻是一個骨灰罐。
上麵貼了一張紙條:豐銳之靈骨。
那樣一個意氣風發,鐵錚錚的男子漢,那樣高大的身軀,如今就成了一個冰冷冷的罐子,抱著豐銳的骨灰罐,隨心的心情是沉重的。
她將骨灰罐葬於他妻子的旁邊,讓他與她永生永世都在一起,永不分離,這也是豐銳長久以來的心願。
她懂他,自是要為他完成最後的心願。
然後,隨心病了,病得十分嚴重,她拒絕進食,進水,藤先生想盡了一切辦法,甚至親自去找了許多知名心理醫生,都沒辦法治她的病,心病還須心藥醫。
他把白蓉與白豪城找來,也都無濟於事,最後,君染將忘塵抱去了她的房間門口,故意把忘塵弄哭,女兒的叫嚷聲讓她撕心裂肺,她才不顧一切奔了出來,將女兒從君染手中抱了過來。
哄著女兒的同時,淚水不斷從她的眼角滑落,君染退下,一抹如蘭芝玉樹的身影走了進來,一把將母女倆攬進了懷裏。
現在的他除了財富外,在全國各地擁有了上百家連鎖企業,在商場,他不止進軍各房地產,還進軍了其他娛樂酒店等行業,財富趕過了上百個億。
隻是,成功屬於他的同時,他也希望能與隨心白頭到老。
“豐銳與劉坤是攣生兄弟,是一個風塵女子所生,他們的父親不知道是誰,由於母親生活拮據,豐銳是老大,從小跟著母親長大,而弟弟則送回母親老家,給窮困的娘家人撫養。”
空氣裏他低沉的話語一點點地散開。
自然也鑽進了隨心的耳裏。
因為她,他派人調查了豐銳的背景,自然就查出了他的身世,他也沒有想到,劉坤與豐銳居然是一對從小分離的攣生兄弟,然而,他們卻一生都未曾見過一麵。多麼地悲涼。
豐銳與劉坤的死一直是隨心心裏的結,她一直不曾原諒藤瑟禦,盡管,第二年,她又為藤先生生了一個兒子,他們的關係一直就維持在同居上。
五十歲那年,長大的兩個孩子幾番勸說,才解開她心裏的結,她才與藤先生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那樣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那一天,天下著小雨,藤瑟禦給君染與陳麗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們給公司裏的每一個員工發一千塊錢,算是老板龍心大悅的打賞,他帶著她去了千燈古鎮,千燈古鎮如今已是煥然一新,他把大把大把的鈔票砸去了哪裏,興修水利,興建工廠,那裏一帶老百姓都十分感激藤先生的恩惠,隻要他們一到鄉下來,便會收到各種各樣的禮物。
藤瑟禦信守了承諾,多年來,他身邊再無其他的女人,隻除了白隨心以外。
藤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
如日中天,他的一對兒女,忘塵考上了清華大學,兒子念君去了美國留學,數年後,回國繼承了他的家業。
婚後,隨心身體一直不太好。
七十三歲時,終於一病不起,與世長辭。
她是死在他懷裏的。
同年十二月,她過生日那一天,他在書房呆了一整夜,猝死於腦溢血。
死時,掌心中捏著一張他親自書寫的幾字: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冬天天空中出現的雕兒,很少出現單數,她走了,他又怎麼能繼續以後的人生?
沈靜好,藤瑟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