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咒(1 / 2)

“打死這個叛徒!”

“呸,賣國賊,還大將軍呢,我呸!”

“不知道知恩圖報的叛徒,居然勾結突厥外賊,算什麼將軍!”

“打死他,打死他......”

......

囚車裏的左斯清呆呆的看著前麵囚車裏的父親,看著囚車下憤怒的百姓使勁丟過來的菜葉和雞蛋,她的父親就這樣不卑不亢的站著,脊背挺立,堅毅頑強,一如他在戰馬上的樣子。

她突然抬頭望了望天空,天空依舊晴好,看不出一絲陰霾。

她的父親是從一品的驃騎大將軍,哥哥是正三品的懷化大將軍,一家人忠心耿耿,保家衛國,不知道為這個國家打了多少勝仗,驅除了多少外敵。

但是昨天,皇帝一道聖旨賜下,說是父親通敵叛國,左氏一百七十六人就要滿門抄斬。今天赴往刑場。本以為左家還可留下哥哥的一雙兒女,延續左家的血脈,因為在聖旨頒下的昨天,恰好嫂嫂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娘家尚書府看望她生病的母親,本以為嫂嫂和孩子可以藏匿起來,遠走高飛,沒想到......

左斯清悲痛,但是卻不知道眼淚在哪裏。身體裏似乎已經沒有這種東西了。

昨天晚上,左斯清從小的青梅竹馬,她的未婚夫孫逸賢以及她最好的朋友趙靈舒來到監牢裏看她,左斯清本來很高興,一把拉住孫逸賢的手,“逸賢,你來看我了。”

孫逸賢蹲了下來,用手撫了撫她的臉,然後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怎麼亂糟糟的,不是一向最愛惜自己的外表嗎?”

左斯清流下淚來,“逸賢,你怎麼進來了,小心遭到連累,快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從此你就忘了我吧,找個好人家的姑娘......”

左斯清一個人說得哽咽,卻忽然聽見孫逸賢的話,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趙靈舒的麵前,他的手正疼惜的將趙靈舒耳邊的一綹碎發別在耳後,“靈舒,你看這個傻子,死到臨頭還在說這樣的話,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很好笑嗎?”

趙靈舒笑得嫵媚羞澀,“表哥,都說是傻子了,傻子又怎麼可能說出正常的話呢?嗬嗬。”

左斯清看著這兩個人的親密大腦瞬間空白了,就好像昨天皇上突然就以叛國罪將她左將軍府一百七十六人全都下獄一樣,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她突然就想起來哥哥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孫逸賢和他那個表妹關係不一般,你自己要多留心。”當時的左斯清還在笑哥哥想得太多了,逸賢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現在左斯清才知道一切都不是空穴來風。

孫逸賢看著左斯清的樣子,又蹲了下來,“清兒,你知道那封叛國的書信是誰交給皇上的嗎?”

左斯清頓時目光如炬。

孫逸賢一字一句的說:“你父親最信任的人,我的父親。”

左斯清本來很想問他們為什麼會有父親家裏的印章,卻忽然想起來那印章不正是自己給他們的嗎?當時西北戰事吃緊,父親和哥哥都去對抗突厥了,孫逸賢跑到將軍府,說是現在戰場情況十分不樂觀,前方糧草被敵軍偷襲燒毀,現在他要調運糧草前去接應將軍,但是沒有印章一切都是徒勞,所以左斯清想都沒想就把父親的印章交給了他。

她甚至都不考慮明明前去打仗的時候父親就叮囑過她,千萬要小心家中的印章;她也不考慮戰功顯赫的父親為何這次就吃了這樣的大虧,要京城的守軍前去接應;她也不考慮為何以往辦事都是通過明麵上的公文來辦,而這次卻是孫逸賢單獨來找她......明明漏洞百出,明明可以輕易識破,隻因那個人是孫逸賢,隻因那個人是她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