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走出死亡王誌氣

全國各大報紙都在刊登一條令世人矚目的驚人消息:一架波音737客機在大沙漠上空神秘失蹤,機上一百五十多位乘客和機組人員生死未卜。目前有關部門正組織全力搜救……

第一章

飛機在大沙漠的上空飛行。天上是藍天白雲,晴空萬裏,金色的陽光沒有絲毫塵染,顯得格外明亮、驕豔。下麵是驕陽照射下的大沙漠,黃龍起伏,沙海茫茫,沙丘橫亙,幹河肆流,無邊無際,一片死的海洋。由於大沙漠的浩渺遼闊,飛機似乎飛得很慢,慢得使人覺得飛機彷佛是懸在空中,一動不動,隻有看到下麵的沙海在緩慢地向後移動,時而是一座座沙丘,時而是一條條沙溝,時而又是幹涸的湖泊,時而又有一塊小小的綠洲,你才覺得飛機原來是在飛行。

客艙內,乘客們一個個各具形態,有的在閉目養神,有的在看書報,還有的在輕輕談論什麼。

一位年輕的女畫家靠窗坐著,正在聚精會神,饒有興趣地觀看地麵上的景色。她姓黎,單名一個豔字,看模樣隻有二十五六的年紀,長得十分美麗動人。隻見她窈窕身材,娉娉婷婷,風姿綽約,一頭短發染成了金黃色,燙了個櫻花燙,看似參差不齊,雜亂無章,但卻給人一種美感。她端莊的臉龐,輕度近視鏡後是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瞧人時,流露出一種幼稚天真的神情。她高挺筆直的鼻梁下是一張小巧的櫻桃小嘴,微笑時,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如果不是那副眼鏡遮沒了青山綠水,用明眸浩齒來形容她的美麗,那是一點也不過份。她觀看著地麵上變幻無窮的各種景色,被大沙漠的美麗深深吸引,心中充滿了喜悅,興奮不已。她是第一次在高空中俯瞰大沙漠,沒想到大沙漠原來是如此美麗,這比大海要美麗多了。去年她飛越太平洋去美國時,飛機下的大海雖然也是如此浩渺遼闊,但沒有如此變化多端,如此氣勢恢宏與囂張。她想若是自己能到沙海上去寫生多好!那一定能畫出驚世之作來。可惜身在空中,無法實現自己的幻想。她隻好拿起照相機,不斷地把一幅幅沙漠美景給拍攝下來。

她是隨團到西部去旅行的團員,她的目的一方麵是去西部旅遊,而更主要是為了描繪祖國西部的大好河山,所以她不放過任何機會。

“千裏鵝卵萬裏沙,玉門關外戈壁灘。哪見牛羊伴青草?春風何日到陰山?”這時,一位老詩人見景生情,吟起了自創的一首七言絕句。

“這首詩是您自創的嗎?唐詩中好象沒有。”黎豔生性活潑調皮,禁不住轉過頭來問他。

“當然是自創。我看了這大沙漠,便想起了那‘赤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罩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與那‘春風不度玉門關’的詩句,於是便反其意而寫之。”老詩人有幾分得意地說,大概他自認為已尋到了佳句。

“老師,恕我冒昧,我覺得你這詩應該改一改才對。”黎豔說。

老詩人驚訝地瞪著黎豔,有生以來,還未曾有人當麵說要改他的詩。於是便問道:“你也懂詩?”

黎豔道:“略知一二。”

老詩人見她口齒不俗,便問道:“依你之見,應如何改?”

黎豔率直地說:“在您筆下,這大沙漠是‘千裏鵝卵萬裏沙’,這既對大沙漠不敬,又貶低了大沙漠的美麗。依我看,應改為‘千裏黃金萬裏沙’才對。”

老詩人見她改得幼稚,笑她太稚嫩,便嗬嗬笑道:“不行不行!隻有千裏黃沙,哪有千裏黃金?”

黎豔瞪著一雙大眼說:“老師,你別弄錯了,這千裏黃沙下麵可都是石油,你說這不是千裏黃金是什麼?”

老詩人愣住了,想不到這小姑娘還真說到了點子上。他繼而一想,這千裏黃沙下麵確是石油,是該改為千裏黃金才恰切,才富詩意。不由信服地點了點頭:“嗯,‘千裏黃金萬裏沙’,好!好!改得好!”

黎豔見老詩人信服了,便得寸進尺。她又說:“老師,我看那‘哪見牛羊伴青草’也要改。”

“哦?怎麼改?我倒要聽聽。”老詩人沉吟著說。

“這‘哪見牛羊伴青草’應改為‘隻見牛羊伴青草’。”黎豔說。

“這是何道理?哪裏有牛羊?哪裏有青草?”老詩人顯然不服,有點生氣地反問。

“您剛才不是說‘赤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罩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嗎?我看過去有,今後一定會重現這種美景。詩人應該是浪漫派,應該用樂觀主義的眼光來看待世界,而不能用悲觀主義的眼光看世界。你不聽新疆人民在唱嗎:‘咱們新疆好地方,天山南北好牧場,戈壁沙灘變良田,雪水溶化灌農莊’。這就說明人定勝天,一定會有‘隻見牛羊伴青草’的一天到來。”

老詩人雖然覺得她有些強辭奪理,但似乎也有幾分道理,不由得點了點頭,被她這種睿智所折服。

黎豔見老詩人點了頭,又說:“你若同意這句要改,那麼最後一句自然也要改了。”

老詩人接著說:“自然應改為春風送暖到陰山了。”

黎豔滿意地笑了笑,奉承說道:“自然薑還是老的辣。”

老詩人嗔怪罵道:“你這鬼精靈,你隻不過是反其意而作罷了。”

黎豔笑道:“嘻嘻……”

老詩人見她有些得意,便想難她一下,於是接著說;“你這麼會改詩,岑參寫沙漠的詩你會改麼?”接著老詩人念道:“平沙莽莽黃入天,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亂石跑,你改改看。”

“不不!我是開玩笑。我哪有這個本事。”說著,她又提著照相機拍照去了。

飛機在平穩地飛行,客艙內一片肅靜。隻有飛機在永不停息地轟鳴。

空姐任婕和另一位空姐從機頭推著食品車給旅客送飲料,空姐宋小蘭和另一位空姐推著食品車從機尾往機艙中部送飲料。宋小蘭問座位上一位年輕旅客:“您要什麼?”年輕旅客望了一眼宋小蘭一眼,回道:“哢啡!”

宋小蘭同時望了青年一眼,四目相對,宋小蘭突然心有所動:“這家夥,長得挺帥的!”

任婕和宋小蘭送完飲料,將食品車推入尾艙,準備食品,給旅客送中餐。

機長章德望在駕駛艙內正襟危坐。他沒有操縱飛機,他讓副駕駛操縱飛機,對於這樣的飛行,他已記不清飛過多少趟了。副駕駛小餘生性聰明,掌握技術很快,已跟他單獨駕機三千多個小時了,他相信他能完成這個航班的飛行任務。

不一會,章德望感到尿急,欲去廁所小便。他伸手打開駕駛艙的金屬門,出門見空姐任婕正在擺弄著播音器,便給她打招呼說:“小任,飛完這個航班你可得去結婚哦,要不人家會提抗議了!”

任婕:“我才不怕哩!我正準備將他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