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蘇莞爾抱著被子縮在床角:“我昨夜喝了酒,不小心走錯房間——新家太大……”
沈策背對著她擦頭發:“怪我房子買太大?”
男人兀自站著,遺世獨立。
身上的白色睡袍不染纖塵,清貴矜雅。
蘇莞爾蜷縮起手腳,“我的衣服……”
“衣服?”
沈策語氣玩味:“你昨晚進來時穿衣服了嗎?”
聲音平靜得辨不出息怒——
蘇莞爾懊惱:“我明明穿了的!怎麼會沒穿?”
別墅裏還住著沈策的兄嫂一家和傭人,她怎會裸著進來?
沈策低聲笑:“看來昨晚醉得不夠厲害!”
她確實穿了。
是一件紅色吊帶小睡裙,掛在纖儂合度的身體上——
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韻味。
沈策拿了件自己的睡袍給她。
蘇莞爾裹住自己,快步下床。
奈何身上的睡袍寬大,衣帶垂落到腳麵上,絆了她一下。
沈策手快扶住,順勢將人撈過來,放到自己腿上。
男人的麵部線條極其流暢,五官精致且鋒利,眼尾向上挑起,自帶幾分魅惑和貴氣——
天生一副好皮囊!
初遇沈策,是在緬國貧民窟。
和她相依為命的母親,不堪流氓騷擾,憤而反殺,引起大火。
母親葬身火海,她淪為孤兒之際,沈策如神兵天降一般。
他自稱是母親的好友,捧著母親的骨灰,生硬又強勢的說:“你媽把你托付給我,以後你就跟我走!聽我話!”
那年蘇莞爾15歲。
最叛逆張揚的年紀,遇上了最遙不可及的男人。
現在,她以最曖昧的姿勢,坐在她腿上。
“讓你走了嗎?”
沈策捏著她的下巴:“還是你覺得我的床像免費酒店一樣讓你來去自如?”
蘇莞爾白著臉“我不是……唔!”
沈策俯下頭,用力咬住她的唇瓣。
呼吸在頃刻間被人占領。
有些事情一旦食髓知味,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蘇莞爾仿佛輾轉於生與死之間,意識昏濛之際,忽然想:
原來,得到他這麼簡單。
假如四年前她就這麼做,四年前……
四年前的樓頂天台,一身白裙的女子縱身而下--
蘇莞爾倏地驚出一身冷汗。
睜開眼,入目是別墅主臥的落地窗,純手工的蘇繡窗簾。
是沈策的房間。
不是監獄狹小的囚室。
蘇莞爾看著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光,人還沉浸在噩夢裏緩不過神來。
四年前,蘇莞爾淪為笑柄:
愛上了大自己11歲的監護人,燕城娛樂大亨沈策。
為了爭風吃醋,將沈策的女友蕭茉從頂樓推下。
沈策衝冠一怒為紅顏,請了最精銳的律師團,送她入獄。
刑期四年。
今天是她出獄的第二天。
蘇莞爾深深吸氣,下床去沈策的書房。
男人的書房和臥室是打通的,書房很寬敞,朝南一麵是落地窗,旁邊放著沙發和茶幾,做成會客區,北向是辦公區。
蘇莞爾打開電腦,需要密碼。
她暫且放棄,伸手拉開抽屜,翻到最底層時,有個文件袋:
葉崢嶸,新加坡人,蟲二樓老板,畢業於南洋理工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