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文一個已經被控製起來的落魄皇帝,小傑和小昌自然沒有理由耐著性子跟他把事情講清楚,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就此閉口不談。為了防止孝文耍花招,兩差役還專門的把孝文關押到一處住處中,立在門前守著他,把他給軟禁了起來。
孝文守著空蕩蕩的房間,眼眸透過窗欞望向天空,眼淚早已風幹凝澀在臉上。他的臉上是一片深深的迷惘,他想迫切的想參透這其中隱藏太久的秘密,可是想的頭都痛了,他也理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這樣望了許久,也這樣想了許久,困意漸漸襲來,孝文的手臂漸漸支撐不住頭顱的重量,身子一倒,斜躺在圓桌上睡去了。
......
起義軍退後幾裏,雖然沒有攻城,但也沒有撤退。戰爭打到這一步,再進一步即可豁然開朗,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偏差。龍子俊無可奈何,隻好暫時決定先退兵幾裏,隨即在商討一個即可保全瑤兒,又可以攻下晉城的萬全之策。
為了商討出這麼一個方法,龍子俊又將大家召集在一起。他是這支勢力的領導者,權力集中的他完全可以一意孤行。可是瑤兒曾提過“共謀國事”的主張,即在作出決定之前,主帥應當放下自己的身段,以一個參與者的身份與大家共同商討,相互討論。王瑤兒主張這種政治意識多多少少有點仿照後世“民主共和”的意思。與君主獨裁的古代,她的這種想法無疑是超前至極。龍子俊聽了她的意見,所以每當拿不定主意的棘手大事兒,他總是會把大家號召起來,共同協商討論。
“大家說說,我們現在麵對著這樣的情況,誰能有既能救下瑤兒,還能圖之晉城的方法?”龍子俊望著大家徐徐說道,不過這一次的情形不同於以往大家熱切討論,積極的共商大事的情形,聲音剛落下,現場就陷入寂靜,氣氛低落到冰點。
“怎麼,你們為什麼都不講話?”看著眼前沉默的大家,龍子俊稍稍有些喘息。
眾人麵麵相覷,搖頭不語。這倒不是大家不積極參與,而是他們實在也想不出兩全之策的辦法來。
“那我說一個大家看看行不行......”望著沒精打采的諸位,龍子俊緩緩說道:“既然瑤兒是對方手裏最大的砝碼,那我們半夜偷偷的潛入城中,暗地裏將瑤兒給營救出來。”
“大王,此舉不可!”劉丹青站出來道:“瑤兒目前在張老賊的手上用作要挾我們的砝碼,那麼他必定會嚴加看守瑤兒的日常引居。況且現如今城裏的內部的情況我們也不了解,瑤兒被關押在何處我們也不知情,這樣貿然的進城非但沒有絲毫的結果而且風險也是很大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她陷身城裏而不去營救?”龍子俊稍稍有些動怒,這時他第一次由心產生深深的挫敗感。
滿座的無人應聲,氣氛再一次跌入穀底。這一次商討沒有任何的結果,大家不歡而散。
夜,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悄然來到,可是主帥的帳篷卻一直跳動著昏黃的燭火,在這黑漆漆的四周,宛然一隻獨亮的小螢火蟲。
不一會兒,帳篷被掀開,龍子俊一副疲倦的苦樣,焦頭爛額的從帳篷中走了出來。
緩步踱行到一處相對空闊的地方,望著天邊那被遊離的烏雲遮住一角的彎月,龍子俊的思緒漸漸地回到從前,回到二龍山上,回到青陽村中,回到那個王瑤兒陪著他共享圓月的夜晚。
他清晰的記得那天晚上,瑤兒在月下朝他大吐家人虐待她的苦水。而那天晚上,他搖身一變,變成了悉心開導人生哲理的老道導師。於是他們兩人在月下,彼此敞開心扉講述著過往的往事,彼此是對方的忠實聽眾,那一晚她們過得很開心,回憶起來,依舊是一份美好值得留戀的往事。
想到這裏,龍子俊忽的咧嘴笑了,可是笑著笑著他的雙眼就變得亮晶晶的,仿若夏季夜晚映滿天空的星辰。
“這麼晚了,大王你還沒有睡啊?”正當龍子俊沉思往事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劉丹青低沉的聲音。
龍子俊提起衣袖佯裝隨意的擦了擦眼,這才轉過身去,望著那緩緩行來的劉丹青,微笑道:“你不也沒睡嗎?”
劉丹青踱著步子來到他身邊,與他並立而站,也仰望著天邊那彎彎的殘月,輕聲道:“怎麼?還在考慮營救瑤兒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