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聽完,在床上忍不住大笑起來。那笑聲很突兀。子君回頭來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嗯,太好笑了!
子君把一個枕頭砸過來,何禾還在醉酒中沒力氣躲,所以就被枕頭砸了。
子君氣呼呼的站起來,這件事不準往外說。
何禾忍住笑,嗯,好。
還有不準再笑了。
嗯,好。
但當子君去洗漱的時候,又聽到了何禾大聲的笑聲。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邪邪的一笑。
何禾回到白玲的住處的時候,發現白玲正出神的坐在床上。
何禾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你沒事吧。
白玲這時才看到何禾坐在她身邊,她隨手抓起一本書向何禾丟過去。
你昨晚去哪兒了?
何禾沒想到白玲會這樣問,所以他一時呆住。
白玲定定的看著他,今早有同學打電話告訴我,昨夜你和子君住在一個房間……
何禾沒有說什麼,他有些擔心的看著白玲。
白玲見他不說話,便猜到了許多。她的眼中忽然就有了淚,何禾一時不知所措。
他抬頭看了看窗外,轉過頭來想去抱白玲,白玲掙紮著不讓他抱。何禾最後還是強製抱住了她。
白玲伏在他的懷裏哭泣。
何禾把下巴靠在白玲的頭發上,然後對她說,我們什麼事也沒有,我發誓。
白玲抬起頭來看著他,吸吸鼻涕問。
真的?
嗯,傻丫頭,我一直都對你最好……
何禾回到了電視台後,就接到了去新疆拍牧民生活紀錄片的任務。何禾不知道領導為什麼要讓他去做這樣的任務,但他沒有問。
白玲下午見到何禾的時候,發現何禾的臉色很差。她把銀耳蓮子湯輕輕的放在桌上,看到何禾木然的坐下喝著湯,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
白玲本不想問,但依舊忍不住問他。
你怎麼了?早上的事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氣了嘛。
何禾抬頭,我沒生你的氣,但我今天接到了一個任務,領導派我去新疆考察牧民的生活狀況,拍一個紀錄片。我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但下午我去見將要隨行去的攝影師時,他神情奇怪的問我,我什麼地方得罪領導了,我自己才知道,這樣的任務等同於發配,攝影師告訴我新疆的氣候是我這種南方來的人很不適應的,拍攝過程相當艱辛不說,這樣的拍攝還得不到額外的補助,有時生活問題還要自己解決。
何禾說完就沉默下去,白玲沒有說什麼,去廚房給何禾盛飯。
晚上何禾要離去的時候,白玲站在門口對他說,帶我去可以嗎?
何禾在夜色裏轉過身,他的側臉映在白玲的眸子裏,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兩天,何禾去幫白玲訂好了車票,白玲去單位請了假。
從單位出來的時候,何禾坐在她的公司高大的石梯上,白玲走過來和他並排坐在一起,何禾還記得那時天空的流嵐散著陽光溫和的氣息,白玲的白色裙子在風中輕盈的飄著,何禾和她慢慢的走回去,頂著一天一地的風塵。
一輛別克車停在了他們的麵前,車窗緩緩的打開,何禾看到了坐在車裏的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