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車後的路子如何作想,這輛汽車前的駕駛座上,一位下巴處還留著淡淡青色的胡茬的年輕人斜叼著一根煙,明滅不定的火光在黑暗的車廂中一閃一閃,借著車前燈光,隻見他眼框微微凹陷,雙目充血,儼然就是一副夜生活泛濫,不修邊幅的小混混造型,此時,他似乎心情不錯,正一手扶著駕駛盤,另一手悠然地搭在窗前,嘴中還哼著走調的流行歌曲......
車子就這麼前行著,車外的景物飛一般像後退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慢慢減速,最終停在一戶已經關門的理發店前。
一如既往的打開車門,下車後,男子的臉色立刻嚴肅起來,絲毫不複剛才吊兒郎當的形象,狠狠地拽下還剩半根的煙頭,死死地按在車內的煙灰缸中,微微咳嗽了兩聲,喉嚨微微聳動,似乎心悸般地咽下了什麼,反常地整了整衣冠,才猶豫著上前,輕輕地拍響了理發店的折疊門......
“是尾間吧......從後門進來吧!.......”
男子剛拍第一下,還未完全抬起手,門內就傳來一聲清婉的女聲,光聽聲音都似乎覺得香軟到了骨子裏,讓人莫名其妙地產生一種強烈不睹不快的衝動。
而立在門外,這名叫尾間的男子也不禁一愣神,好歹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狠狠地甩了甩頭,仍感覺意猶未盡的尾間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這下才總算完全清過醒過來,那個女人很可怕,不,或者說她根本就是不是人類......
無論如何準備,每次尾間在聽到女子的聲音,都不覺地驚出一身冷汗,雖然真的對女子的長相很好奇,但在外混過的他還是知道,對他這樣的小人物而言,知道的越少,才活得才越長。
見四下無人,尾間利索地將昏迷不醒的女子抗下車,這周圍都沒有光源,但尾間還是輕車熟路地邁進了理發店一旁的小巷,因為,他知道隻要將這個女人往小巷中的某個敞開的漆黑門中一放,片刻後,門內便會扔出一份舊報紙包裹,就憑這裏麵的鈔票,足夠他在外麵瀟灑一陣子了,對他而言,這裏就像是銀行般的存在......
當然,未見也不是沒有打過歪腦筋,可就在那一次,就在那一次,偷偷溜進去的他,親眼看到......隨後,一個月間,尾間反常地吃素了......
想到這裏,尾間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搖頭笑笑,將包裹緊緊地揣進懷裏,小心地四下張望,這隻是習慣而已,盡管周圍的治安相當的好。
氣氛開始變得有些詭異,敏感的尾間一刻都不想多呆,小跑著離去,不久便聽到汽車的發動聲......
聽到外麵漸漸沒了聲息,假裝昏迷的路子才猶豫著微微睜開眼,身體依舊不得動彈,就在這時,黑暗的小門深處傳來一陣細碎的窸窣聲,就像....就像一群蛇類集體爬行時與地麵的摩擦聲,而這聲音卻在迅速向路子靠近,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催促著路子,如果再不離開,可怕的事就要發生了......
路子拚命掙紮著,擠出全身力氣好不容易才坐起身,就在這時,已經蔓延到路子身前的窸窣聲驀地停止,但路子沒有絲毫的放鬆或是幹別的什麼,因為,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路子似乎看能到,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有一雙具有強烈侵略性的眼神正上下打量著自己,不同於那些色迷迷的上司,這是一種赤裸裸的強烈zhan有欲,打量自己的眼神就仿佛在估量菜市場的豬肉成色怎麼樣......
片刻後,此時,一臉煞白的路子滿頭大汗,呼吸急促,隻覺得身後的衣衫已經被逸出的冷汗完全浸濕,粘糊糊的,下身止不住尿意升騰,仿佛已經猜到自己的命運,路子不甘地踢騰著腳,企圖尖叫出聲......
不過,很顯然,門中的那位可沒有耐心給她這個機會,還未待她張嘴便從黑暗中飛射出一小撮黑線,似乎不想傷到路子的臉,輕巧地繞過路子的脖子,驀地勒緊,將路子那一聲還未醞釀成熟的尖叫扼殺在萌芽之中,隨後,漆黑的小門中輕輕飄出一縷縷緩緩地纏繞在路子身上,不理路子無謂的掙紮,伴隨著陣陣銀鈴般的輕笑,將她緩緩地拖入漆黑的門中......
黑暗的小巷一片死寂,飄蕩在空中的最後的一根黑絲,仿佛不經意地在門把上一繞,恍若微風吹過,門輕輕地閉攏。
安靜的夜,無知的人們還在沉湎於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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