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單腳跨出門檻的張珺雅，沉默了幾秒的蓮笙終究是沒忍得住，開口道：“等等！”
“幹嘛！？”這一下，楊素素的反應比張珺雅激烈的多，超大的嗓門再加上拔高三度的音調，頓時震得蓮笙的耳膜嗡嗡作響。
稍緩了一下之後，蓮笙問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不能去上溪村？”
本來是斟酌過後的一句話，借口上也說得通，沒想到卻讓楊素素紅了眼：“你他媽管他為什麼不能去，叫你別去你就別去！”
這一下，半躺在蓮笙床上的阿金“嗖”的一下跳了過來，衝著楊素素冷臉道：“丫頭，好好說話！”
“都做什麼呢？”張珺雅從蓮笙的話裏似是覺察到了什麼，往兩人中間一站打了圓場：“剛才還互相幫助呢，怎麼剛一下就針鋒相對了。”隨後，在確定了周圍無人偷聽之後，再次將打開的房門關上，換上了一張笑嘻嘻地臉頰：“藥蓮笙你那張一成不變冷清清的臉，就不是個該有好奇心的人，我們做個誠心的交換吧，或許還能有合作的價值。”
蓮笙皺眉：“什麼交換？”
“你老實說你們拐彎抹角地打聽上溪村的原因，我就告訴你不能去上溪的原因，這是交換。”繼而，張珺雅也不羅嗦，續道：“若是你說的原因有能打動我的地方，我就帶著你們去那裏，同時也給你們當一段時間的向導，但是作為交換，你們需要幫我幾個小忙。這是合作。”
“嗯，好啊。”蓮笙幹脆的回答使得對麵兩人明顯一愣，“我們去上溪就是為了調查凶手的蹤跡，或者說，我想知道他們到處殺人是為了什麼。”
“你們為什麼要調查這個？”楊素素的情緒再次激動，隨著“上溪村”三個字被提到的次數增加，她似乎也越來越不穩定，捏著拳頭一步步地向著蓮笙逼了過去：“村裏的人死得那麼慘，你們三個外來戶又能做些什麼！你們不過是些好奇心重、不知天高地厚想要看到那種怪異殺人手法的變態！！”
張珺雅見到好友變得失控，也是有些心疼，上前輕輕拉住了楊素素的袖口，柔聲道：“素素，別這樣。”
“我和妹妹也是類似事件的受害者。”
輕輕一句話，卻是重如萬鈞，不論是說者還是聽者內心都不可抑止地洶湧起了驚濤駭浪，一時間，在場的人都噤了聲。
“合作吧！”寂靜許久之後，緩過來神的楊素素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能控製住自己的音量，然而卻是在說不出更多的字來。紅著眼睛忍著淚，楊素素定定地走到了窗前，對著窗外的月亮發呆。
雖然內心的震驚程度一點不亞於任何人，但是張珺雅心思到底是細膩一些，此間的過程她一直在暗暗地觀察蓮笙跟阿金的表情。
一直以來兩廂談判的事宜阿金並沒有參與，但其表現一直很完美，單是站在一旁就是一種威懾力與一種安全感，表情也很自然，包括蓮笙說出她與妹妹也是受害者時那種不忍與心疼；但是蓮笙卻一直都沒什麼太大的變化，臉上最大的表情可能就是皺眉——不滿時就皺眉，就連說出那種殘忍的事實後都是一臉的平靜，根本沒有一個受害者該有的表情，這一點讓張珺雅有些不解，繼而懷疑她所說事情的真實性。
待得楊素素站開後，張珺雅就主動攬過了剩下的事情，略組織了下話語，開口道：“不是我不信任你，隻是希望你能證明一下你所說話語的真實性，畢竟之前我們並不了解。”
然而蓮笙並沒有回答，卻也沒有接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這個小鬼，可真難搞，總是跟我搶主動權！”在心裏暗自腹誹之後，終於被蓮笙那種自見麵都沒怎麼變過的表情打敗，張珺雅投降，接話道：“好吧，我先來表示下誠意。就像你們想的那樣，素素本是上溪村人，從小因為天賦好就被坐落在張家堡境內的青龍宗的下屬分堂，赤蛟堂的堂主收去做了記名弟子，出事時她正好在堂裏修煉，從而躲過一劫。
那件事大概發生在一個月之前，當時風雪一連肆虐幾日都未停歇，正是人族時節最冷的時候，第一個發現出事的人正是我倆。當時我陪久未歸家的素素回去探親，但是看到的卻是那慘絕人寰的一幕，就算是現在回想，都會覺得害怕。”
“屍體全部幹癟，脂肪就像蒸發一般，眼球突出，表情猙獰痛苦，對嗎？”似是也回想了起來，蓮笙接過了張珺雅的回憶，“就連村莊四周都是死寂一片，除了食腐生物之外到處再見不到一隻活物，而且，到處都彌漫著一種要散不散堵人視線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