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玄陰穀外,宏軍東、北路大軍已經與趙無極率領的大軍會師一處。此刻,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空氣也微微有些濕潤。

“你這個笨蛋!”宏軍大將軍營帳中,宏軍的高級將領全部都在。趙無極狠狠拍了一下桌案,麵容扭曲,氣急敗壞。

“大哥,末將見武軍乃是空營,以為他們向西撤回武國去,才領兵去追!”案下跪有一個人,虎背熊腰,麵容憨厚,乃是趙無極之弟,趙無迪,他無辜地說道,“林中又無打鬥之聲,末將豈料武軍竟敢埋伏林中!”

“哎,這次是我疏忽了,沒想到中了一個黃毛丫頭的計謀。想我馳騁沙場數十年,這是頭一次,真是奇恥大辱啊!”趙無極又狠狠拍了一下桌案,發泄情緒。

這時,一位偏將出列,說道:“將軍莫氣,當務之急,是弄清敵軍動向,追擊敵軍,千萬不能讓敵軍返回武國,否者前功盡棄呀!”

“恩,對!”趙無極麵色恢複如常,拿起桌案上的木棍,站立起來,看向身後的地圖,“武軍撤退的方向正是武國玄關,進入玄關,就是武國了。想要去玄關,就要過玄陰山脈,必經之路便是橫穿玄陰山脈的險地,一線峽穀!”趙無極的木棍指向了一線峽穀。

“將軍的意思是,我們可在一線峽穀埋伏敵軍?”又一位偏將出列,滿臉疑惑,“據末將所知,一線峽穀亂石成堆,崖壁陡峭,而且草木不生,沒有掩體,我軍不易設伏啊!”

“非也,非也!本將並不是要設伏,而是要將武軍攔於我宏國境內,斷其糧草,關門打狗!”趙無極說,“一線峽穀易守難攻,曆來有天險之稱,我軍守住即可。”

“將軍妙計也,此番武軍插翅難逃啊!”眾將無不喜笑顏開。

“下令西路正埋伏武軍的中將軍袁方,讓他立馬率軍向一線峽穀進發,必須守住一線峽穀,否則提頭來見!”趙無極下令道。

另一邊,經過一天一夜地急行軍,武軍已經接近了一線峽穀,全軍上下也疲憊不堪。鍾曉環見武國已近,喜不自禁,下令原地休息。全軍將士便入丟了魂似的,不要命地癱坐在地上。

這時,斥候來報,一線峽穀布滿敵軍,約有五萬人!

這一下可急壞了鍾曉環,他連忙將軍中的各路偏將和顧承喚來,圍坐在一圈,商議破敵之策。

此刻已是傍晚,夕陽西下,洛峰也是閑來無事,他一個人悄悄離開了武軍駐地,向一線峽穀出發,想找幾個敵軍士兵補充自己體內並不充盈的真氣。

他和南宮烈都是殺手出身,善於在郊外隱藏自己的身形。不到半刻鍾,他便到了一線峽穀,抬頭一看,不由得下了一跳。一線峽穀亂石成堆,崖壁陡峭,而且草木不生,隻見崖壁兩側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敵軍,虎視眈眈,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這一下他的計劃可能變成了泡影了。

如果說玄陰山脈的主體是一把劍的利刃,那麼一線峽穀就是被什麼利器劈開的豁口。這個豁口上寬下窄,下端隻能容並排的幾人通過。

洛峰藏好身形,撿起一塊石頭仔細觀看,發現這塊石頭上布滿了白色的粉末,他將白色的粉末捏一些下來放在鼻子問一問,並無異味。他取下身上的水袋,擰開壺嘴倒了幾滴水在上麵,結果產生了大量的水泡。

“原來是石灰石!”洛峰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線峽穀寸草不生,原來是這個原因,看來一線峽穀全是石灰石,石灰含量特別高。洛峰也放棄了自己“偷獵”的想法,畢竟自己如果一暴露,普通士兵還好脫身,但是如果引來了等級比自己高很多的武者,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他一轉身,消失在草叢裏,消失在了無盡的夕陽中。

他一回武軍的駐地,便遇到了顧承背著手,在一個地方來回地走來走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洛峰淺淺地笑了笑,走向顧承,說道:“顧承老兄,你幹嘛走來走去啊?”

“我軍危矣!我軍危矣!我軍被困在宏國了。”顧承做了傷痛欲絕的表情,著急的說,“沒想到顧某才嶄露頭角,就要英勇犧牲了!哎,天妒英才呀!”

“沒這麼嚴重,天無絕人之路嘛!”洛峰不慌不忙地說,臉色如常。什麼情況他沒有遇到過,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他都遇到過。洛峰相信,隻要信心不倒,再惡劣的環境都能度過。

“屋漏偏逢連綿雨,而且馬上就要下雨了,我軍將士並無營帳,一場大雨過後,還不知有多少將士會患上疾病,喪失戰鬥力!”顧承連說。

“下雨,你什麼知道?”洛峰不由得吃驚了。

“你現在去看看草叢裏,無數的螞蟻正在忙著往高處搬家!”顧承說完,俯身掀開一處草叢,洛峰連忙蹲下,看了一下,發現無數螞蟻整整齊齊地忙著搬運東西,它們所走的路線正是從低處到高處,這是要下大雨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