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一條曲折的山間小徑上前後走著兩個少年,前一人麵若冠玉,五官都生得恰到好處,尤其是那鼻子直如懸膽玉柱;後一人更是生得氣宇不凡,在身高相貌都勝過前者,更有一幅慵懶憊怠的神態,他一雙黑若點漆的眼睛懶洋洋的掃過四方,不為一處所停留,渾似這世間沒有一物可值得他牽掛.
"阿薛,你走得快點啦,我們的時間很緊."
"有什麼要緊,就你那個半吊子神仙師父,平日裏為村裏人測運都不大準,這次突然信誓旦旦的說這山中有靈寶現世,我看就你會這麼相信他."後麵那被喚做阿薛的少年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還有,我和你說過好多次了,不要再叫我阿薛,阿雪的,聽起來像個女人的名字,你可以叫我的姓嘛,阿風聽起來多威風!"
這一兩個少年一個叫葉若飛,一個叫風薛,葉若飛是個相當普通的名字,而風薛則顯然是父母兩人的姓合起來所組成,是山下雲山村人,兩人都是孤兒,父母全在十四年前的一場事故中死亡.此刻兩人已踏入類似於天然禁區的雲霧山深處..所說到的師父乃是村裏的算命先生兼唯一的小學教師古子槐,古子槐對葉若飛和風薛都很好,對葉若飛尤其的好,在小學六年的時間裏,不僅教給了他正常的文化知識,還把自己憑以混飯吃的主業――星相易理傾囊以授.
"好啦,我以後都會記得叫你阿風的,我不明白十幾年來我都這麼叫你叫得好好的,可是自從我們到龍知縣一中上高中後加上軍訓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就變化好大."葉若飛臉上帶著不解.
"上了高中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當然要有一個新的麵貌去迎接和對待新的東西了."風薛明顯是不想談有關自己變化的事,馬上就轉開了話題,"對了,那半吊子老頭在你走時有沒有叮囑過要注意的事項,畢竟我們去的是這座人跡罕至的雲霧山深處,老頭本事雖不怎麼樣,但好歹也讓我見識到這世界上是無奇不有,他一把年紀,不管是對是錯的交待幾句,我們要是碰上個神神怪怪心裏也會有個底."
"師父在我們臨行的頭天晚上專門算了一卦,結論是紫微星閃,異寶出,能人現世,至於我們這一行雖小有風險,但一定會滿載而歸,甚至有可能會有別人想不到的造化機遇."葉若飛說話時的表情很慎重.
"靠不住,真是靠不住.半吊子老頭又說好又說壞的,什麼都讓他說全了,又說得不清楚到極點;看來他是算命找著了竅門,說話隻說三分就絕對錯不了."風薛沒好氣的說.
葉若飛聽到他這話,假裝一幅不忿的樣子,"就你說的我那個半吊子師父,你為什麼還拚命的求著想要拜他為師呢?"
"這個嘛,我還不是為了盡可能多的和你在一起,老頭要教你些亂七八糟的知識,占去你很多的時間,每欠放學後我都是一個人,太無聊了.所以我就拚著受老頭毒害也要去陪著你,你看我對你多好."不光在說這些讓人受不了的話時會大言不慚,風薛一旦開口就一反沉默時的漫不經心,字句吐合間始終得意洋洋.
"師父說好了這次回去後他就會收你為徒,你的壞習慣該改改了,不要總是叫他老頭,不然就帶上個"半吊子",在他麵前脫口而出你就慘了."葉若風這番話顯出他是個個性隨和的人,自己從心裏尊重師父,但不勉強風薛和他一樣.
"我最討厭那些做著別人老師卻道貌岸然的人,就像一中的美女政治老師廖碧兒,在學校裏穿著那麼前衛,行為和表情卻裝著玉潔冰清,和聖女有得一拚,可我在齊民縣看見她和一個男的在街上熱吻,和個蕩婦差不多,人前人後兩個樣讓人討厭的很."風薛說著憎厭的話,臉上依舊得意.
"咦,你什麼時候到鄰縣去過,和龍知縣隔著50多公裏吧,軍訓時我們才放了半天假,那時你還和我在一起?"
"我沒去過齊民縣,是班上一個來自鄰縣的同學看到的."
龍知縣是個教育強縣,龍知縣一中是省級示範高中,有不少來自外縣甚至於外市外省的人聞名前來就讀.
"半吊...師父就說了有寶有險簡單幾句嗎?他沒有給出點護身的法寶,平時他教你的你都守口如瓶,現在我和你一起去冒險,又馬上要成為你的師弟了,你就不要再藏著掖著的了."風薛語帶諷刺,順便轉移話題.
葉若飛十分了解風薛,知道他肯定是去過齊民縣的,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懶得追問下去."師父說我們這一趟是吉人自有天相,隻會有驚無險,唯一要牢記的是"鎮定"二字."
"就這麼簡單?"風薛臉上掛著得意,語氣中透著失望.
隨後兩人隨便找了個話題閑聊著無關緊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