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覺得,對於自己的人生前十幾年的遭遇隻有這麼一個詞可以形容,窩囊。
在窮山溝裏生活的十幾年一直是做牛做馬一樣的伺候著一個手腳健全、身體健朗的老頭子,好不容易熬到成年,他願意放自己離開這窮山溝,卻隻是換了個主子,還是做著伺候人的活。他很懷疑上輩子自己是不是個富貴人家的老爺,這輩子掉轉了身份,伺候別的老爺來還上輩子的債!
保鏢!聽上去很酷的感覺,其實做的就是伺候人,甚至在危險情況下還得用自己的身軀去擋子彈的苦逼差事。
還好自己伺候的主子是個明珠的大小姐,終究不是男人了,也還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吧!
九月,各大高校開學的日子,也是各種交通工具爆滿的一段時間。周晨乘坐的這列開往明珠的列車塞滿了前往明珠讀書的學子。
坐在窗邊的周晨發現對麵坐著的一個戴著黑色邊框眼鏡的男學生目光不停的盯著自己身旁的一個長發女孩兒的身上。
“你是哪個學校的?”眼鏡男用一口星城味極重的普通話朝著女孩兒問到。
“明珠大學。”女孩兒害羞的回答。才從高中時代的學習生活中脫離出來,不大習慣在這種陌生的環境中接受陌生男生的搭訕。
“誒喲!那我們是校友哦!我是明珠大學國際金融係的大二學生,說起來也是你的師兄了,嗬嗬!在明珠大學有老鄉會,到時候可以一起聚一聚。”眼鏡男有些興奮,但保持著一種討好的語氣。
坐在周晨身旁的這個女孩兒確實漂亮,衣著方麵跟那些大城市裏的女孩子們比起來有些保守,但她底子不錯,潔淨的小臉沒有一絲瑕疵,相貌清秀,身材高挑,氣質也挺好。眼鏡男的審美觀還是非常不錯的。
“嗯。”女孩兒點頭回道。
眼鏡男見女孩兒不再說多話,便隻好停止了開口的舉動,但他並沒放棄在女孩兒麵前的表現。
卷了卷衣袖,露出一塊看上去感覺價格不菲的手表,看了看時間,時間尚早,然後把視線轉移到周晨身上,上下掃了掃,出聲問道:“你也是去明珠讀書的?”
“不是,我是去明珠工作的。”周晨搖了搖頭。
“是做什麼的?在工地上做事麼?”眼鏡男有些急迫的想弄清楚周晨的職業。
周晨對於眼鏡男的小心思,哪能察覺不到?這種自己十歲的時候就玩剩下的伎倆。但卻無意去揭穿這小屁孩兒,轉頭看著窗外的風景,不再理會他。
“誒,最近新聞常常報導工地上的那些民工的工資被拖欠,包工頭拿著錢跑路,實在不容易。看你年紀也不大,是第一次去明珠吧?工作找好了麼?我有個叔叔在明珠搞工程的,你這身板——我介紹一下,去那搬磚應該沒問題!”
眼鏡男說話的時候,眼睛不時瞟向女孩兒。女孩兒也很“配合”著他的想法,對眼鏡男的話很有興趣一樣,漂亮的大眼睛盯著周晨,一眨不眨的有幾分同情的味道。
“你裝完沒有?”周晨很認真的看著眼鏡男。
“啊?”眼鏡男沒反應過來,這麼一個穿著**絲裝,看上去就是個民工的人竟然會說出這麼直接的問題,自己繞那麼大個彎子就這麼不堪麼?你一個**絲民工都能看穿。
“你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的想給你找份靠譜的工作你怎麼這個態度?”眼鏡男快速回過神來,這事不能穿包,佯怒道。
“你******想泡妞拉上我幹嘛?想以我的窮困襯托你的富有?想以我民工的身份襯托你是明珠大學的高材生?想以我的帥氣——來襯托你那張凹凸不平的痘痘臉?長得那麼不讓人待見還跑出來想從我身上找優越感來滿足你的惡趣味?你當你是誰啊?再在這裏裝逼找我說話我打斷你的狗腿!”周晨指著眼鏡男就是一頓臭罵,罵得他狗血淋頭。
旁邊的女孩兒這才從周晨的話中聽明白意思,小臉上爬起一抹紅暈,咬著薄薄的嘴唇。
因為周晨的聲音有些大,整個車廂裏的人目光都轉向了周晨這裏。車廂大多都是學生,聽到周晨的話都明白了發生了些什麼事情,鼓掌叫好。在他們學生的心中,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有幾個錢就到處裝逼尋找優越感的****了,周晨的此番“壯舉”更是符合他們這個年紀的人生觀。
眼鏡男發現周圍人群看向他的眼光充滿鄙夷和不屑,臉色漲紅起來,但又怕自己被周晨這麼一說就真不敢說話,會更加丟人。
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你這人好沒素質!”
“素質?就你也配跟我說這兩個字?”周晨冷笑道。“你九歲去女廁所偷窺,十二歲躲在家裏一個人偷摸著看你爹藏好的****,十六歲找小姐被抓還上過報紙,平時在學校上課騷擾長得漂亮的女同學,成績在班上倒數排的上號的人物,就你這樣的能考到明珠大學?怎麼考上的你自己心裏清楚。還好意思腆著個凹凸不平的醜臉跟我談素質?我可是我們村公認的華夏好少年,你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