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糧數了數她記下的日子,她的小狼已經走了快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以來,她度過了最開初最難熬的時間,現在隻除了每日裏思念一下,餘下的日子她都過得波瀾不驚。
柴耀宗每隔幾日就會出現在米糧的房內和她同榻而眠,米糧也漸漸熟悉了他的這個“壞習慣”,兩人於沉默中相安無事倒也算是一種詭秘的和諧。
對於柴耀宗這人,她不是沒有想過把他趕出去,但趕不走,稍多一兩句又好似她在違逆他,他手裏攥著她的小狼,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柴耀宗這人的小心眼兒頗多,生活細節上給了米糧不少苦頭吃,時日長了,米糧也不敢去和他硬碰硬,於是隻能和他夜夜睡在同一間房子裏、同一間床上,有的時候甚至還要蓋上同一床被子……
兩人既然住在了一起,米糧自然少不了要伺候他洗漱和用膳,時間一長,她就當成是小狼走了,她又多照顧了一個人罷了,再加上柴耀宗也算是和小狼長得一樣,盡管有所嫌隙,但米糧偶爾還是會多看上柴耀宗幾眼,透過他,她仿佛就能看到遠方長大之後的小狼一樣。
不知道她的小狼長大以後,他的身形會不會跟眼前的這個男人更相似一些呢,還是會更魁梧一些?
當然,想是這樣的想的,但她心裏十分明白,這個男人不是她的小狼,她對他心裏沒有厭惡,但同樣也沒有喜愛,不過是路上的陌生人一樣,得不到她的喜惡罷了。平時該和柴耀宗保持距離的,米糧還是很注意地和他保持著距離。
和這個男人隔得太緊,受傷的肯定隻能是她,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團不停燃燒著的火焰,燃燒著自己的同時,也灼傷了別人。
除了夜間兩人同睡在一張床上,平日裏柴耀宗也不多搭理米糧,白日裏他會領著他的隨從五泉到處逛逛,有的時候更是會消失上好幾天,就算是待在院子裏,也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小亭子裏自己和自己下棋,隻有到用膳的時候才會和米糧同時出現在一張桌子上。
既然柴耀宗和她住在一起,她在生活上也不會苛刻了他,該給的她都會給他備齊,每天的飯食都是香噴噴的,飯後的小點心也做的很精致,還有水果……左右這些都是柴耀宗給的銀子,她也是個良心人,拿了人家的銀子,這夥食上自然也要上檔次一些。
對於米糧這點小貼心,柴耀宗也是很受用的,有時候看著是在小亭子自己和自己下棋,不過是在那裏裝樣子作深沉,看著米糧為他忙碌跑動費心思,當初把柴雍熙送出去的辦法是真的沒有做錯!
當然,若是他內心裏這樣的想法被米糧知曉了,不知道會不會把那裝小點心的盤子扣在他的頭上,再踹上幾腳,罵幾句“你這個黑心肝的!”
這時候已經將近年末,西南虎賁營終於傳來了小狼的消息,信中說小狼居然得到了李統帥的賞識,小小年紀就做了一個排的排長,當然他以一個稚子的身份坐上排長的位子,肯定是有很多人不服氣的,一個個莽撞大漢上前去挑戰,小狼配合著小黃,居然把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最終奠定了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