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柳魂。
一千年以來的相守之情,一千年以來的知遇之恩。
風雨石橋已經破破爛爛,橋頭一顆老柳依然枝繁葉茂,橋與老柳默默相守了上千年,見過了繁華盛世,共同感歎過腥風血雨,羨慕過世間的相親相愛,傷感過,悲情兒女跳河殉情的那一幕。
橋有情,柳有意,可是造化弄人,一千年來隻能感受著對方的喜怒哀樂,卻不能向對方傾訴著愛慕之心。
這年春天山洪爆發,波濤洶湧的洪水衝毀了,本就破破爛爛的石橋。
洪水退去,老柳依然矗立在橋頭,可是石橋變成了一個殘留的橋墩,千年的橋魂也隨之魂飛湮滅。
第二年的春天,老柳沒再次發出新芽,她在沉默,傷心,失落中死去。
她向往輪回,祈求著蒼天,希望來世能與橋魂哥哥相聚。
這個夢一直伴隨著我成長,每次當我醒來之時,心裏總是會留下淡淡的痛楚,眼角總會留著一絲淚痕。
我叫‘hui’虺夜生,說來夠糗的了,二十好幾了,居然沒談成一次戀愛,如今還是童子身。
哥不缺胳膊少腿,哥身上零件齊全,論相貌哥在十裏八鄉,自認是第一帥哥,也是第一衰哥。
“哎!”每天早晨總是一柱擎天,挨到誰的身上,誰不難受啊!
七歲那年,我跟著村裏的長輩一起去山中放牛。
中午時分,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大風肆虐,山林間伸手不見五指,一道閃電劃撕開厚厚的雲層,落在我身前不遠的一顆大樹上。
強烈的電光刺的我的眼睛一陣發痛,頭腦昏昏沉沉,隨即一聲巨雷在我耳邊炸裂,我被雷聲給震昏了。
“小夜天給雷劈了。”
在同村的一位長輩急救下,我很快就醒來了。
本家的一位堂叔,看著懷裏緩緩醒轉的我,輕輕的說著,“小夜天沒有被雷劈個正著,隻是讓巨雷給震昏了。”
一群放牛娃圍在我的身旁,問長問短,喋喋不休。
我掙脫出堂叔懷抱,努力站直著身體,活動著四肢,連連說著“沒事,沒事,我沒事。”
一場虛驚過後,大家慢慢散去,各自去找尋走散的牛兒。
這場暴雨來的急,也散的快,大雨停閑之後,高高的天際之上,浮現出一道彩虹。
走失的牛兒很快就被找回,幾個放牛娃聚在一起開始了閑聊。
我脫掉了衣服,賣力擰著被雨水淋濕的上衣。不經意間望了一眼遠方的打旗山,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
打旗山頂有座廟宇,山門前有兩個頑童手裏拿著兩麵旗子。
穿紅衣的頑童手裏拿著一麵紅旗,穿黑衣的頑童手裏拿著一麵黑旗,兩人揮舞著手裏的小旗玩耍著。
紅旗揮動,打旗山上顯出血雲滾滾,殺氣衝天。
黑棋揮動,打旗山頂烏雲滿天,刮起陣陣陰風。
幼時的我很是天真,覺得好玩,急忙招呼著同伴來看,“你們快看打棋山啊!有兩個頑童在舞旗子玩,穿紅衣頑童舞著紅旗,穿黑衣頑童舞著黑旗。”
同伴們紛紛展望著打旗山,可是他們什麼都沒有瞧見。
“夜天你真壞,你怎麼可以騙人玩。”
“以後不跟你玩了,你老是作弄人。”
到了傍晚,我們趕著牛兒回了家。
當天晚上我就發起了高燒,一連病了十多天。這場大病改變了我的一生,留下後遺症,眼睛白天看不見東西了,到了晚上,眼力比夜貓子還犀利,經常會看見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鬼魂。
有人說這是日盲症,也有人說我是陰視眼,更多的人說我是陰陽眼。
長大之後,哥為了討生活,跟著一位老瞎子學會了一點命理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