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道這裏頓時是再也安奈不住了,但是沒有等到他說話,風俏就已經站起來了:“他既然是醒了,你可有帶回來什麼東西?”滿臉都是不肯接受緋青梧在鬼門關上轉了好幾圈的表情,話音顫動,似乎是心疼,更多的是後怕!
楊雲臉色微微一僵,隨即接著低頭取東西的動作掩飾著雙肩不規律的抖動!不過,這表情動作卻被其他人理解成了害怕風俏這個王妃要是發現那個人不是王爺而遷怒他。
半響,掏出一枚玉佩來!
風俏隻看了那玉佩一眼,立刻就認出了那是誰的,頓時兩眼往上一番身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虧得小草、青梅就在一邊扶著才沒有軟倒在地上!
程開虎結果玉佩細細的看了起來,剛剛入手便感覺一種溫潤清涼的手感,看顏色凝如白脂,程開虎立刻就鑒定出是上號的和田羊脂玉,這樣的玉屬於貢品在民間幾乎見不到,就算是皇宮,因為產量稀少要找到這麼大之地這麼好的也是很困難!更不用說著玉佩背麵是四爪的莽龍,正麵卻刻著一顆青翠蒼勁的梧桐樹!
這玉佩正是吳王的信物!乃是先皇貴妃還在受寵的時候當今賜給緋青梧的身份玉佩!
程開虎回過神來見風俏也緩過勁來這才說:“王妃,懷柔跟大漠靠的太近,不如迎回王爺道昌平修養,王妃意下如何?”
風俏心神不寧、急迫交加的說:“正該如此!本宮親自跟楊將軍走一趟。”說著像是終於定下心神來,站起身對這楊將軍施了一禮。
楊雲連忙要避開!
風俏卻道:“楊將軍,你當得起本宮這一禮!要不是有將軍,王爺隻怕是……我也!總之,本宮承你的情,王爺也會承你的情!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難處,盡管開口,我吳王府能辦到的一定不會推遲!”
其實,還有一句話風俏沒有說,但是有心人卻明白:太子,也會承你的情!
一屋子人頓時都羨慕的看著楊雲,他們都知道這次出征明麵上是全力解救吳王,但是暗地裏隻怕是當今要對土默下手了。雖然王爺受傷不能再上戰場立功,但是這次能將隱藏在大漠的土默部眾聚集暴露王爺當居首功,回京後必然死炙手可熱的人物!跟這麼個王爺交好是何等的福氣?
一時間看著楊雲的目光都有點奇怪了!
在風俏連連的催逼之下,程開虎立刻就點起了人馬去迎接“重傷”的吳王殿下。
四天後,一輛華貴的馬車再次到了守備府大門外。
車馬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直接往宅門裏麵行去。
直到行到一個收拾的是跟的幹淨精致的院落裏麵才停了下來。
趕車的軍士退出,丫鬟們上前先將風俏攙扶出來,然後才砸風俏的指點下,小心的把臉色蒼白,雙目微合的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的王爺給抬了下來,送回已經收拾的幹淨亮堂的房間裏麵!
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幾種名人法帖,一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幾支紫狼毫;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新鮮的花朵。
最裏麵擺放著的是一行紅木架子床,用料考究做工細致,看得或躺或臥十分的舒服。上麵是繡工精致的鴛鴦錦被。緋青梧這時就躺在床上一副半昏迷的樣子被人服侍著。
等服侍的人都退下後,緋青梧睜開眼睛說:“好了,不要裝了,趕緊上來歇一會吧。”
風俏親親的“嗯”了一聲,脫下了鞋子掀開被子就上去了。半響才說:“我看見這被子怎麼覺得這麼別扭呢?”
緋青梧笑道:“莫不是想到了《西廂記》?”
風俏嗤笑了一聲:“我笑道的是《鶯鶯傳》。”
緋青梧無可奈何的把風俏抱在了懷中道:“焚情煮鶴啊焚琴煮鶴,你總是喜歡在這樣的時候煞風景!”
風俏默然,半響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就是想起這裏麵的擺設有蘇乘的手筆,心裏不爽利,總覺得他是在嘲笑我沒有好下場!”
《崔鶯鶯傳》跟《西廂記》都是講的張生跟崔鶯鶯的故事,都是將張生跟崔鶯鶯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私下定終生的故事,雖然自己跟緋青梧沒有這一二三,但是傳說中緋青梧可是對自己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拚著弱冠不娶也要等自己長大,離私定終身也不遠了。因此風俏總覺得是在嘲笑自己!
更何況,這兩個故事說的雖然是同一件事,但是前者是說有有情人終成眷屬,後者卻是崔鶯鶯被張生拋棄,又自知自己自薦枕席德行有虧,最後隻能是出家淒苦一生!
而緋青梧見自己想到《西廂記》,風俏想到的卻是《鶯鶯傳》這裏麵是什麼意思緋青梧哪裏會不明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妮子對愛情這樣的悲觀,
但是不妨礙他借著安慰的名義吃點小豆腐!
緋青梧將風俏樓的更緊一些,又幫風俏蓋好被子,歎息了一聲:“嗬嗬……傻了不是?難道有他沾過手的東西你就送給他?他站的地方你還不站了?你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要回避也是他回避,要是實在看不過去,大不了以後有什麼你喜歡的不準他再碰就是!”
風俏仔細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一般的說:“可不是我癡了,就算是他討嫌,這東西還是沒有罪的。”
緋青梧見風俏不再圍繞在《西廂記》上菜鬆了口氣說:“這才對。”
風俏在緋青梧懷裏蹭蹭,絲毫不覺得這樣點火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蹭完後有點擔心的問:“你的身體到底怎麼樣啊?我都沒有來得及看一下就直接回了昌平。那天楊雲一說差點沒有活活的嚇死我!”
緋青梧好笑的說:“你擔心什麼?那天我們是一起出來的,還是騎得一匹馬,我有沒有事你會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