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冰火洞怎麼到這裏了?!”
他說話的時候,我也明白他說的冰火洞是什麼意思了。在這個山洞右側有一個洞口,透出陣陣的灼熱火氣,而我們前麵則透著陣陣的寒氣,寒熱分明,說是冰火洞正貼切。
“這個冰火洞原來是在山體很深的地方,看來這些年來,山的外層剝落了很多。”他說。他說的這些年,應該以千為單位吧。
“那我們往哪個方向走?寒洞還是熱洞?”我問。
“寒洞!”他說完就邁進去。
水深約20公分左右,洞的兩側並無可以踏腳的地方,所以不得不涉水而行。越往裏麵去,水就越寒涼。走了一會,出現一個大水塘,水塘邊竟然有不少骨頭碎片,不知道是人骨的還是獸骨,邊上有一條隻容一人的小路,我們沿著小路走過去,前麵有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穿過洞口,發現前麵很多亂石,把路都堵死了,我們隻好原路返回。
我們原先踩過的腳印有點淩亂,顯然是有人跟在我們後麵,現在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
回到水塘邊上,他拿過我的手電筒,在水塘裏照了一會。看起來這水塘很深,下麵黑幽幽的,看不到底。
“是這些黑石了,這裏應該可以連通裏麵的地下河!”他點頭道。
“你不會是說就從這裏鑽進去吧?!”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點點頭,小聲道:“我先下去看看,如果可以再上來招呼你,你小心陌生人!”他咚的一聲就跳了下去。
我在上麵等了足有十分鍾,一邊真擔心他在裏麵被纏住了,再也浮不上來,一邊提防著陌生人的出現。幸好,他還是再浮出頭來,這時我巴不得他……
“的確是通到地下河的,下麵很多是黑幽幽的黑石,跟以前一樣。”他喘著氣說。
“不過得要潛水30分鍾左右。”他又說。
“30分鍾?!”我高聲叫了起來。平時潛水閉氣,最多也就幾分鍾,那不是要了我的小命嗎?!
“那快點出去,明天買了潛水器具再來!”我說。
“沒事,下來,你能行的!”他用手搭著我的腳一拉,我便掉到水裏,嗆了幾口水後,才浮出水麵。
“把電筒收好,下麵那些黑石吸光,你開了也沒用。從後麵拉著我就行,這樣後麵的人就跟不上了!”說完,他頭往水裏一鑽就下去了,我隻好深深的吸幾口氣,在後麵跟著潛了下去。
下麵黑幽幽的,什麼也看不見,隻知道跟著他直遊一段,又拐彎,曲曲折折的,過了一會,我覺得憋不住了,忙從後麵拉他的腿,表示我不行了,他轉過口來,一把就拉著我,繼續向前潛去,我掙紮了幾下,實在憋不住,張開了口,口鼻都嗆進幾口水,頭腦有些迷糊起來。
“吐水,憋氣,再重複。”不知道他怎麼能在水裏跟我說話。我依著做了,反複幾次後,居然真的憋住了,慢慢的覺得全身都能呼吸,肺部一動一動的,適應了過來。跟著他,不知道潛了多久,前麵忽然有一段往下的彎道,鑽下去後忽然又向上,然後,就浮出了水麵。
我哇的一聲,把肺裏的積水吐出來,不停的咳嗽著。在水裏沒憋死,現在倒是差點被嗆死,直咳得我整個呼吸道和肺部都抽搐起來,才緩過勁來。
“我說過你行的。”他的聲音如舊,看來好象很輕鬆。
我邊喘氣邊問:“到了沒有?”
“還有一段路,但是很安全,放心。”他安慰我。
“伸手不見五指,怎麼走啊?”
“原先這裏可以看到光線的,可能是山體有些變動,我最後幾次進來都見不到了,幸好,我在這裏放有萬年燈,一扭就開,可以燒上很長時間,足夠我們通過。”看來這個地方,千萬年下來,已經成為他的私人俱樂部了。
果然,他摸索著找到了燈,扭開了。這些萬年燈,平時是封閉的,裏麵有磷和易燃物,一打開,磷就燃燒起來,帶動其他易燃物也燒起來。
我閉上眼睛好一會才睜開,適應了光線後,我看到一個幽黑深長的黑色洞穴,老路一路不斷的扭開萬年燈,燈光也射得不遠,看起來有點陰森恐怖,這個洞穴下麵還淌著水,不時的發出叮咚響聲,感覺也很可怕。
“這裏是很安全的。”他又說。
我們在這裏等了有半小時,也沒見到水下有人跟著上來,再往前麵看了看,確實沒有什麼異樣,也就放了心,收拾一下,向前走去。
這個山洞走起來比較平順,雖然黑幽幽的,但因為老路走過很多次,所以我也沒有擔驚受怕的感覺,最多也隻是有些恐懼,但我這種放心,很快就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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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前麵幽明之間劃過幾條黑影,或是說幾道黑煙。
“那是鬼魂嗎?”我吃了一驚。
老路皺眉道:“不會啊,那些鬼魂不會到這裏的,它們都在吸食著那種果實,況且,這些黑石,它們也不一定能穿得過。”
他這樣一說,我馬上擔心起來,“你上次是什麼時候到這裏?”
他想了想:“由於我生活過很多個年代,有時候又躲在與世隔絕的地方,所以對時間沒什麼概念,我隻能說,那次是兩個國家發生戰爭,一個叫做魏,一個叫做燕,在一個叫做參合坡的地方,最後死了幾萬人,埋在一起,那一帶很荒蕪,那些鬼魂餓得哭號連天,我剛好經過那裏,心裏不忍,就到這裏取了些果實。那群鬼應該可以千萬年也不怕餓了。”
千裏迢迢到這裏?
他說:“隻有這種鬼果最適合鬼魂吸收。”
原來是這樣。
參合陂之戰是十六國後期,公元395年,北魏在參合陂(今內蒙古涼城東北,一說在今山西陽高)大敗後燕的一場重大戰役。那算起來,也有近兩千年了。這兩千年來,這個山洞是不是發生什麼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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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知道前麵的那些黑影是鬼是怪,所以走得很慢,很小心,我握緊拳頭,做好防備。
越往前走,前麵的黑影就越是出現頻繁,隻是沒法弄得清是鬼魂還是怪物,我想拿出強力電筒去照,老路阻住了我,說看看再說。
前麵地麵上出現一個大陷洞,老路扭開了附近的萬年燈,借著不太亮的燈光,我看到的是地麵中間崩塌,形成一個十來二十米長寬的洞,有水直往下衝,雖然聲音不大,但看得出水勢頗大。這麼大的水勢,應該外麵有某處是連著這裏的,這樣,外麵的生物就有可能進來。這個大洞隻餘兩旁一些沒塌下去的岩石能通過。這種情況,就象是馬路正中間陷下去一個大洞一樣。
“以前不是這樣的!”老路道。
不管他如何不解,我們還是要貼著隻有半米寬的石道,走過懸崖,更有讓人擔憂的是,過了這裏,後麵的路,也不知道會是如何的境況。
背部貼在後麵的岩壁上,身體慢慢的向右移動,越往前麵就越暗,老路以前準備的那些萬年燈已經找不到了,我隻能開著手電筒,手電筒照在下麵的水,看到有些小魚在遊動,看來這懸崖並不高,最多也就四、五米,因為有了水的反射,還能看到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