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古風站了起來,急急地向外麵奔去。這時他才想到應該問問隔壁的張大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用力地敲著張大叔的院門。門開了,張大叔披捉一件油布雨衣伸出一個頭來怔怔地看著古風。
古風急切地問:“張大叔,我們家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房屋都塌了呢?”
張大叔這才認出了古風,忙拉起古風往屋裏邊走邊說:“古風啊,外麵下大雨,快進屋來說吧。”
剛進屋裏,古風又急切地問:“張大叔,我們家發生什麼事了?”
張大叔遞給古風一張凳子,自己又拉過一張凳子坐下。
“十天前,娟兒和拉登他們就回來了,隻有你沒有回來。我見娟兒回來時心情很不好,眼睛哭得紅紅的,腫腫的,回來後呆在家裏很少出門,就算出門,也總是剛哭過似的鼻紅眼腫。我還在心裏猜測是不是你出了什麼意外呢。三天前的晚上,那夜風特別大,天上也沒有月亮,到下半夜時,我正在睡夢中,突然從你家傳來一聲巨響,把我驚醒,我側耳傾聽,聽得見狂風中夾著一些吆喝聲,於是我穿上衣物想出門去你家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等我穿好衣物打開門時,嗬斥聲已經遠去了,你家的院門是開著的。我燃起燈走了進去。一看之下,嚇了我一大跳,你家的屋子都倒塌了,我再看了看地上,隻見滿地的鮮血,好多,好多。我當時就驚呆了。可是卻不知道娟兒他們去哪裏了。第二天早晨,許多鄰居都來了,但是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古風聽得心裏沉悶極了,恐懼從他的脊梁向全身蔓延,他能猜測到發生了什麼,但他不敢去想。
張大叔這時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又說:“有一個人說,那天夜裏他看見了二十來個黑衣人在小巷裏穿梭。但是黑夜裏他也沒有看清什麼,……”
二十來個黑衣人襲擊他們,從房屋倒塌的情況來看,襲擊的黑衣人實力非常強橫,至少不是他們六人能夠承受得了的。古風幾乎到了絕望的邊緣。張大叔後麵說的他已經無法再聽下去了。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失魂落魄地向屋外走去。張大叔的挽留他也沒有聽見,跌跌撞撞地向雨中走去。邁著沉重的步子,拖著如同行屍走肉的身子茫然地走著。他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他們,他不敢想娟兒是不是已經發生了不測。他在心裏呼喊著娟兒的名字,也在向上天祈禱,祈禱他們能夠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
街道上,積滿的渾濁雨水,像河水一樣流淌著,沒有一個人,往日的繁華已不見了,此時是那麼的冷清,那麼的蕭瑟。世界的變化是那麼的快,仿佛就那麼一轉眼,一切都變了,變的是那麼的徹底,變的是那麼的讓人無法防備。拖著兩條腿,古風孤單的在積水裏淌著,他的身影是那麼的落寞,是那麼的疲憊,就像一個孤單的老人顯得是那麼的淒涼滄桑。左腳邁出,右腳又跟上,一步一步地,古風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鐵匠鋪,鐵匠鋪的門是緊緊地鎖著的,他用似乎僵硬了的手慢慢地把鎖開開,撞開門,走進了店鋪,然後跌坐在地上。他閉上眼,想努力把這突然的巨變理清一個頭緒來。
他又無力地躺在鐵匠鋪冰冷的地板上,雙眼直直地看著那盞華麗的魔法燈,他在心裏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他發現他的嗓子因為激動已經變的發幹,甚至僵硬的連嗓子已經啞了。他試著深深地呼吸了,漸漸壓製他心中的激動。
良久,他有坐了起來,摸出一支夢逍遙點燃,讓濃煙猛烈地灌進肺部來刺激因為激動而變得麻木的神經。“咳,咳,咳……”濃煙嗆得他用力地咳了起來。他開始站起來在鐵匠鋪寬廣的空間來來回回地踱起步來。
夢逍遙一支一支地從尾燃到頭,鐵匠鋪裏充斥著濃濃的煙霧,煙頭猶如死了的蟲子零亂地撒滿了一地,靴子敲擊地板的聲音,一聲聲,一聲聲,是那麼的沉重而有空洞。
終於,古風扔掉手裏的煙頭,用雙手插入淋雨後尤未幹盡的頭發中,理了理,然後席地坐下,運起蓮花神功,一層紅光迅速籠罩住他的全身,身上的濕衣迅速地被蒸發幹了。收起蓮花神功,取出冷傲雪送給他的油布雨衣披上,出了鐵匠鋪,走進依舊大雨滂沱的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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