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宴上,楚銘宣心裏開懷,多喝了些酒,接受了眾人的奉承看著時間差不多晚了,眾人也都識趣的告辭了。
楚銘宣拖著略顯輕飄的步子,心裏隻想著快些見到清婉,便進了園子朝著清婉坐月子的側屋過去了。
如今已是深秋,晚風已經有些微涼,一陣風吹過,楚銘宣隻感覺自己恍惚間似是看到了一個人影。穿著一件兒嫩黃色的衣裙,正抬首看著天邊兒的明月,那神態那外形有著說不出的熟悉感。楚銘宣心頭一動,拖著虛浮的步子朝著那個人影走了過去,看著身形,怎的如此像清婉?
他雖是喝多了酒,可理智還是有的,這會兒還知道思考一二。心裏直覺的納罕,便又走近了帶著酒氣問道:“清婉,你怎的在這兒?”
女子身子微微一僵,轉過頭,麵上卻是蒙著麵紗,露出一雙眼睛,看的出她此時分明是在笑。
可她心裏卻是恨得咬牙切齒,想她堂堂周家閨女,如今不過想要嫁給自己的心愛的男人,卻不想竟然還要偽裝成其她人來獲得他的注意力!如此想著,心裏不禁對顧清婉的恨意又加深了一些。
想當初,表哥待她可是極好的,她拿了姑姑的畫像與他,她還偷偷的將自己的零花錢塞給了他,她以為這樣的情誼便是青梅竹馬,卻不想,竟然比不上一個無知村姑!
靠近了些,楚銘宣便感覺到有一股異香鑽入鼻中,那是種很令人惡心的味道,楚銘宣皺皺眉,忍著沒有打噴嚏,隻看著眼前的人有些委屈的道:“你不是一向不點熏香的嗎?怎麼這會兒身上有這種香味兒,趕緊去洗了,難聞。”
周語玲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傾心戀慕的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那撒嬌的樣子竟然讓她愈發的愛戀起來,可一想到他如此做派也不是對她,心裏的甜蜜便消散了大半,愈發的恨了起來。
微涼的清風吹來,讓楚銘宣有了絲絲涼意,過了酒勁兒的腦子也稍微有些清明起來,看著眼前的人也察覺出了些許的不對勁兒。
他的清婉剛剛給他生下了兩個好兒子,這會兒正坐著月子,可見不得風,怎麼會站在這兒?
想到此,他的麵色不禁一冷:“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兒?”
瞧了瞧她的衣服,跟清婉的還真有些相似,便有道:“你身上衣服哪兒來的?”
眼裏滿滿的盡是遮掩不住的嫌惡,那語氣好似再說,就憑你也配穿這樣兒的衣服?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眼神,看著周語玲的眼中,不啻於是在她的心間紮了一個大窟窿,讓她一瞬間心痛的沒了知覺,隻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楚銘宣卻在這時感覺到了身體有了一絲絲變化,小腹上竟然竄起了一股邪火,腦子裏也飄起了綺麗畫麵,他跟清婉魚水和諧,哪裏還能不知道自己這反應是怎麼回事?想起剛剛鑽入鼻中的那一縷異香,想也知道自己這是著了道了!
他咬破舌尖,疼痛的感覺讓他的酒意去了大半,腦子也清醒過來,在看向麵前的人時,眸色也變得冰冷一片。
“來人!”聲音不帶一絲溫色。
府裏的侍衛聞聲趕來,見著主子似乎是要大發雷霆的樣子,小心肝兒顫抖不止,跪下想要求饒,卻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