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小姐幫我提這條魚吧。”
平日裏齊小曲沒架子,喜嬸才放得開些,換做夜珍珠,她就沒這個膽了,自然對齊小曲更為喜愛。
“我幫你撿菜吧。”
“四小姐手嫩得很,還是別打壞你這雙手了。”
齊小曲親切地笑,“我正好挺無聊,沒事的,撿菜又不是麻煩事。”
見她執意,喜嬸隻得隨她,齊小曲搬張小板凳坐著撿青菜,忽然聽見那頭切菜的兩個小傭人在小聲閑聊,貌似是在說果園裏的女人哭聲這事,她不覺就豎起耳朵。
——你的房間離果園最近,這些天都聽見沒有,小秋小姐是不是瘋得越厲害了?
——我當然聽見了,弄得我整晚都睡不著,哭得好淒慘,真可憐。
——關在那種地方,一年四季見不到陽光能不可憐嗎?老爺也真狠心,小秋小姐都關了兩年了,聽說一次都沒去看過?
——老爺太太也是沒辦法,小秋小姐一直瘋瘋癲癲,還老是鬧自殺,不關著能怎麼辦?
——都瘋這麼久了,沒送去治療嗎?
——怎麼沒送去過,前兩年帶著小姐到處去看病吃藥,人就是不見好,說到底心病還是要心藥醫。
——你進來夜家比我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我也是聽翠兒說的,她說小姐讀大學的時候交往過一個男朋友,好像那個男人跟他分手以後,小姐受不了打擊才瘋的,當時還有了身孕,被太太帶著去做了流產手術。
——那個男人呢,哪去了?都不管小姐嗎?
——所以說沒良心啊,那男人把小姐拋棄以後,再也沒出現過了,小姐慢慢地瘋得越來嚴重,清醒的時候還認得幾個人,不清醒的時候誰都不認識。
——我上次在太太房間打掃,看到了小秋小姐沒瘋時的照片,長得可真好看,真是可惜了。
——阿麗,這事我隻跟你偷偷說的,你千萬別說出去,小秋小姐是咱們夜家的忌諱,別到處嚼舌根子。
——我又不是吃飽閑著,才不會到處亂說。
——外麵許多人都不知道太太有兩個女兒,以為隻生過明珠小姐呢。
——老爺太太平常為了顧忌麵子,當然不會對外頭說了,這事畢竟不光彩。
——說得也是,老爺在川洲好歹有頭有臉,說出去多丟人啊。
——別說了,喜嬸過來了,要是被她聽見,咱們指不定又是一頓訓。
—
青菜撿得差不多了,齊小曲也聽完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並非果園鬧鬼,也不是什麼貓叫,那是雲初的女兒被關了兩年,人已經瘋了。
喜嬸匆步走過來,“客人到了,小姐要過去嗎?”
齊小曲站起來,“菜撿好了,那我先過去了。”
“麻煩四小姐了。”
來到客廳,四個陌生男人落入眼簾,三個中年人,還是有個年輕人貌似跟她年齡相仿。
夜震生朝她招手,“寶萊,這些都是爸爸的老朋友,快過來見見。”
“這位是海叔,這位是程叔,這位就是權叔,昨天你見過的,這位就是權叔的二兒子權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