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柔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空如也,昨夜醉酒,她並不知道昭王來過。
一覺醒來,她像平時一樣,掀開床帳,等候小菊等人的侍候。
昨夜的醉酒讓她此刻有些輕微的頭痛,蘇羽柔輕輕扶著額角,待注意到麵前的小菊臉上不尋常的喜色,她不解的皺眉,愣了愣。
“恭喜側妃,賀喜側妃。”小菊為首,翎羽堂其餘的四位侍女隨後齊齊跪倒在地,她們抬頭,眼中的溢出的激動與欣喜讓床上的蘇羽柔愈發摸不著頭腦。
“喜?什麼喜?”蘇羽柔俊眉微緊,心中隱隱有了些不安。
“回側妃話,今早,王爺走後,王管事送來了王爺的賞賜,現下那些珍奇物件都擺在外室,側妃起了,便可去看看。”小菊說著,“噗嗤”一笑,麵上帶著些難為情,道:“王爺實在體恤王妃,說昨晚王妃受累,不必親自領賞,也不必去朝夕殿謝恩了。”
蘇羽柔完全愣了,小菊說什麼?王爺走後……王爺昨夜來過嗎?
什麼昨晚辛苦,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托了王妃的福,奴婢們也被王爺賞了半年的月錢呢。”春芽喜盈盈的看著蘇側妃,還想著如此討巧的話能否讓側妃一笑,卻不想,對麵的蘇側妃,隻愣愣的坐在床上,目光沒有焦點的看著床帳子,似還沒睡醒一般。
沉默許久,蘇羽柔望著地下的侍女,沉聲吩咐道:“你們,都先退下,小菊,你留下。”
春芽等雖有不解,但也連忙起身,福了福身,退出內室。
待內室的門被關上,蘇羽柔抬頭,直直盯著小菊,問道:“昨夜,王爺來過?”
小菊見蘇羽柔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心下也明白,昨夜小姐喝醉了,忘記一些事情,也純屬正常。
小菊起身,走至蘇羽柔的身邊,一邊將錦被拉著裹住小姐的身子,一邊耐心的為她解釋昨夜發生的事。
蘇羽柔仔細聽著,越聽,她的眉心皺得越緊。
昨夜,她與王爺發生了什麼嗎?
不可能,她的身子,沒有任何異樣,她身上完整的褻衣、紗裙,還有那沒有任何痕跡的肌膚都證明,昨夜,她與王爺什麼也沒發生。
可是為什麼王爺會給她賞賜,從剛剛侍女們喜盈盈的表情,她便可知曉,那賞賜一定豐厚得很。
她什麼也沒做,王爺,為何要賞她?
“昨夜,小姐說您要當正妃了,奴婢還不信,照今日,王爺對小姐的恩寵來看,您當正妃,取代那白翎兒的日子,不遠了。”小菊低頭,目光熠熠,在蘇羽柔的耳邊低語。
是嗎?
蘇羽柔心中的疑慮漸消,她的唇邊泛起一絲笑,明媚,張揚。
“快服侍我起來,我倒要看看王爺給了什麼賞,竟讓你們高興成那副模樣。”蘇羽柔嬌聲開口。
“側妃起床。”小菊後退幾步,朝門外朗聲喊道。
內室門被推開,那端著洗漱用具的侍女,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消失已久的驕傲和自信。
她們現在服侍的,不再是失寵的側妃,她們的主子,即將成為這王府的紅人,這帶來的,會是她們地位的提升,她們,怎能不自信。
蘇羽柔麵上帶著張揚的笑。
昨夜,那藥,讓王爺再次對她有了感覺,他不僅來看她,還陪醉酒的她睡了一夜。
蘇羽柔的目光放到了梳妝台的抽匣處,那裏麵藏著的藥,是不是要丟掉呢?
蘇羽柔有了一些猶豫。
春芽一邊為蘇羽柔套上那秋香色金絲繡牡丹紋雲錦長袍,一邊討巧的開口,道:“奴婢覺得,今早王爺賞賜的累絲牡丹形鏤空金步搖倒與娘娘今日這身衣裳般配。”
蘇羽柔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些,連聲音,也比平時高了許多,她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她那首飾盒裏的步搖,也真是都帶厭了,“那便取來吧”,蘇羽柔淡淡開口。
蘇羽柔的心早就飛到了外室,那豐厚賞賜,算是對她冷淡太久的補償嗎?她恨不得立刻去外室看看,可這一刻,她必須表現得矜持,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