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祭典(1 / 2)

“教主,準備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開始?”

一個混雜著敬畏,恐懼,以及一絲興奮的聲音從一件暗褐色長袍下傳了出來,那長袍上還刺繡著7顆銀色的星點。長袍下的人雙腳跪在地上,他的麵前是一座被夜色裹藏著的大殿,而在大殿的台階上,正靜靜地坐著一個身著黑色長袍,連輪廓也看不清的人,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卻能讓人感受到一股空靈到極致的氣息,那是一種隻屬於黑夜的氣質,仿佛他本身就是這黑夜的一部分。

“你有仰望星空的習慣嗎?”

那個被稱為教主的人並沒有回答先前那人的問題,反而反問了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那猶如夜色般空靈的聲音似乎飄散進了黑夜的每一個角落。

“教主,我……”

“美好的事物總是要存留下來才有意義”,他似乎沒有讓對方回答的意思,仍是不急不緩地說著,“花會凋零,海會幹涸,唯有這星空的光輝亙古長存。以前我會懷疑,這星空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現在我大概明白一些了,它就是那唯一的見證,天地萬物,匆匆曆史的見證,見證存在於過往曆史中的點點塵埃,將他們以最美好的方式保存下來。真正的曆史,或許隻存在於星空的記憶之中。

最值得慶幸的是,與我先前一直堅持的一樣,極致的美的身後,隱藏的往往就是極致的力量,隻有永恒的力量才能夠維護永恒的美。老實說,我到現在都無法相信,在星空的背後,會隱藏著那麼驚人的力量。‘最偉大的力量’麼?這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能夠維護星空永恒榮耀的傳承?”

黑袍男子竟一個人癡癡地自語了起來,渾然忘記了跪伏在自己腳下的部下,整個人的氣息完全消失不見,仿佛化為了陣陣夜風中的一縷,完全與黑夜融為一體了。

接下來就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跪伏在地上的褐袍男子本想說些什麼,嘴角抽動了幾下,但終究還是沒有發出聲音,默默地等待著那位教主下達命令。

“好了,我們走吧,我剛剛隻是稍有些感觸罷了,我等這一天的到來,已經太久太久了。”

黑袍人終於說話了,又重新恢複了那種空靈的氣質,使人至少還能夠感受到他的存在。說完,他便緩緩走下台階,向黑夜的深處走去。

“教,教主大人,雖然知道不該多問,但我還是有些擔心。那東西真的可信嗎?它畢竟來曆不明啊!”

“或許有些風險,但我等不及了,快走吧。”

“是,教主大人。”

說完,褐袍男子趕緊跟了上去,隻留下長袍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璀璨的星空下,此時正是一片寂靜,一個巨大的圓型廣場上,正在忙碌地準備一個神秘的儀式。沒有人發出聲音,有的,隻是火把燃燒的聲音,以及急促的步伐聲。廣場的中央,擺放著成千上萬仿若熟睡中的人,有兩鬢皆白的老者,也有身強力壯的青年……他們全都被按照一個複雜的陣紋擺放著,一群身著星點長袍的祭司將他們一層一層地圍住。

突然,腳步聲停止了,一圈圈祭司突然麵向廣場中一座高塔跪伏下來,臉上均露出無比虔誠的表情。

“拜見教主大人……”

一眾祭司齊聲道,如同在朝拜天地間最偉大的神靈一般,這是一種發自心底的狂熱與崇拜。

那高塔上站著的,赫然就是那個黑袍人,雖然此刻他的身旁有一支正燃燒著的火把,但那火光卻依然無法照亮他的身體以及麵容,仿佛那黑色的長袍能夠吸收一切接近的光線。他手持一柄暗金色的權杖,麵向著廣場中央,沉默不語,在場的祭司們沒有人能猜出他此刻在想些什麼,隻能同樣默默地等待著。

良久,黑袍人突然一縱身從高塔上跳了下來,走到了圓形廣場的正中央,也就是那個陣紋的中心位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說道:

“都起來吧,不要浪費時間了,現在開始吧。”

“是!”

祭司們齊聲答道,紛紛站起身回到原位。黑袍人低下頭,右手不停的撫摸著那柄金色的權杖。他的腳下,是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隻不過,已經沒有了呼吸,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卻充滿了生氣,根本不像是個死嬰。這個嬰兒的手上捧著一個棱角有些破損的石碑,上麵刻著幾行字,但有些部分卻已經殘缺,顯得非常陳舊。

黑袍人從嬰兒手中拿過石碑,將權杖平放在腳下,輕輕將石碑上的灰塵抹去,使得其上的字跡勉強可以辨認。

與此同時,各位祭司們也已經落位,神情肅穆,紛紛打出各種複雜的手印,手上都發出了藍色的光芒,似與那點點星光爭輝。

“古老的星空,

我以無數生靈之魂獻祭

召喚你身後那最偉大的力量!”

黑袍人突然高聲念誦起來,起初是一種在場沒人聽得懂的語言,但最後幾句眾祭司卻是都聽懂了。他整個人的氣質變得與之前截然不同,不再是那種與黑夜融為一體的空靈,而是一種能讓人自然而然產生敬畏之情的莊嚴,肅穆,神聖,仿若神靈降世一半,通體也放射出耀眼的金色的光芒,使人無法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