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的消息是古留村的線人提供的，也不完全準確。我們以歲暮城為中心點，在周邊的每個村子都安插了眼線。”
令南邊開車邊說道：“據線人報告，上個月三號，他注意到古彥平一家人很奇怪，便多留意了下。晚上十一點過，古彥平的父母用農用三輪車拉著古彥平的屍體，到旁邊山下的一塊地裏埋了。”
顧司廷聽著，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麼。
“你們的線人靠譜嗎？”
令南聽著顧司廷的問題，明顯猶豫了：“也不好說，線人是組織上安排的，我不熟悉。他們平常的工作，就是注意著村子裏有沒有異形體出現。如果有，立馬報告給組織，組織就會派我們去清除。”
“我想去古留村一趟。”顧司廷轉頭看著令南。
“正好我也要去。”令南在路口左轉：“我已經派人先去古留村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
二十分鍾後，高速公路上……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嚐嚐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
令南一邊聽著劉德華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一邊用沙啞的嗓子大聲跟唱著，跑調跑到十八裏外了，一首情歌愣是被他唱出了苦難搖滾風。
車裏的音樂震耳欲聾，令南旁若無人，完全沉醉其中。
顧司廷完全想不到，麵對異形體時殺伐果斷，讓人生畏的隊長令南，私下竟然是這樣一副姿態，判若兩人。簡直是一種……中年版的中二，完全不顧他人的死活！
“來來來，一塊跟著唱啊！”令南自己唱的起勁，還不忘招呼顧司廷。
顧司廷心裏是拒絕的，可十分鍾後……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就是愛到深處才怨他，舍不舍得都斷了吧……”
顧司廷也跟著唱起來了，聲音比令南還大。兩個極度跑調的人，竟然唱出了共鳴！
“把那個《男人哭吧哭吧》再放一遍。”一曲唱罷，顧司廷主動要求道。
……
兩人唱了一路，顧司廷原本緊繃壓抑的情緒放鬆了好多。爺爺被綁架的這幾天裏，他的心就像被鐵絲一圈一圈緊緊纏著。
四個小時後，兩人終於來到了古留村。令南先打了個電話，隨後將車開到村子南邊，停在南留山腳下。
“不進村嗎？”顧司廷看著拉開車門，準備下車的令南問道。
“先不進，古彥平最後一段時間就生活在這裏。”令南說著下了車。
顧司廷跟著下車，他抬頭看著南留山，有些不敢相信，古彥平最後的時間竟然生活在山上，他沒去外地嗎？
所謂的去外地跟著表哥做生意，根本就是個幌子吧！
南留山在古留村南邊，不高，山上原本是有梯田的。趕上退耕還林政策，山上都栽上了野毛桃，地也便荒棄了。
此時，正值中午，太陽明晃晃地照著上山的小路。桃葉泛黃，風一吹搖搖晃晃落一地。
顧司廷跟在令南後麵，往山上走去。隨著往上走，那壓抑緊繃的情緒又一點一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