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線地鐵上，顧司廷靠著長椅後背，將頭枕在車窗上。不是高峰期，地鐵上人並不多。
突然，一抹紅發引起了顧司廷的注意。他轉頭看去，隻見綁匪提醒他注意的紅發老頭，此刻竟然坐在旁邊車廂裏，正盯著他。
這怎麼可能？顧司廷明明看著老頭過馬路後走遠了，他走得那條路上並沒有地鐵站口。
而且顧司廷剛進站，往城南客運站方向的列車也剛好到站，他便直接上去了。這期間，沒有一點耽擱。
那老頭除非會瞬移，否則顧司廷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他是怎麼跟自己同時坐上車的。
地鐵到城南客運站後，顧司廷從車裏出來。他並沒有立刻走遠，而是轉身盯著車廂裏的紅發老頭。
直到親眼看著老頭坐地鐵前往下一站後，他才乘坐扶梯上樓，掃碼出站。
一出地鐵站，就能看到城南客運站。
顧司廷看了一下手機，沒有新的消息，便朝客運站走去。沒走幾步，就有幾個黑車司機圍上來。
“小夥，去哪？”
“蘭溪縣，蘭溪縣差一位，上車就走。”
“田引鎮，田引鎮去不？”
……
好不容易擺脫了幾個黑車司機，還沒走多遠呢，又有幾個大媽圍上來，他們做的是別的生意。
“小夥，住店嗎？三十一晚！”
“便宜幹淨，能洗澡有空調。”
……
“我不住店。”顧司廷連忙回絕。
不死心的大媽們繼續跟著顧司廷：“有美女。”
“都是年輕娃……”
顧司廷心裏煩躁，放快了腳步。
眼見顧司廷不理，大媽們又出新招：“你要喜歡成熟的，也有。三十多，四十多，五六十的都有。”
其中一個大媽甚至來了句：“我那裏還有小夥子，長得可帥氣了……”
直到看見客運站外麵的執勤人員，大媽們才不甘地離開。
城南客運站是小站，客流量小，大媽們才不放過任何一個潛在客戶。
站小，管理也相對鬆散，這才讓車站附近很多這種跑黑車的，拉客的。這些大媽們打著便宜旅店的幌子，要麼玩仙人跳的套路，要麼做著灰色生意。
雖然生活在古留村，但顧司廷對歲暮城還是很熟悉的，畢竟他高中就在這裏上的。
顧司廷來到客運站，安檢進站。
沒有綁匪的新短信，他便找了個空座位坐著等。抬頭正好能看到客運站的顯示大屏，上麵滾動播放著各班次的發車時間，檢票口等。
顧司廷是第一次來城南客運站，他之前坐車都在城西客運站。
剛坐下一分鍾都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紅發老頭拄著拐杖從安檢口進來，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顧司廷旁邊的長椅，坐下時還朝顧司廷看了一眼。
他竟又跟了來？這怎麼可能！顧司廷親眼看著他坐地鐵離開的，就算他在下一站下車，乘坐出租車過來，也沒有這麼快。
老頭一坐下來就打起了瞌睡。顧司廷一邊注意著老頭，一邊等綁匪的短信。
一直坐到下午五點半，未見綁匪信息。候車大廳裏的人也不多了，那老頭似乎也睡著了。
顧司廷看著大廳裏的顯示屏，注意到發往劉鎮的下一趟班車被突然取消了。接著，十秒之內，所有班次全部取消了。
正當顧司廷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麼時，候車大廳裏為數不多的十幾個人像是得到了某種信號一樣，幾乎同時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