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昭陽宮內,寢殿的輕紗幔帳輕輕搖曳,一夜的荒唐讓空氣裏彌漫著旖旎的氣息。床榻之上,淩亂的錦被訴說著昨夜的瘋狂,而此刻,一切歸於平靜,隻留下些許慌亂與痕跡。
高深在殿外,輕聲呼喚:“陛下,時辰不早了,該上朝了。”
蕭景淵素來警覺,即便是睡眠也淺,他緩緩睜開雙眸,眼中閃過一絲清醒與決然。與此同時,黎綰紓也被這細微的聲響所驚擾,她臉色略顯蒼白,如同晨露滋潤後的花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她無聲地推開了蕭景淵,默默地轉過身去。
“進來!”蕭景淵的聲音在寢殿內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門扉輕啟,皎月領著一眾宮人,步伐輕盈地步入殿內,他們各司其職,為皇帝準備早朝的服飾與用品。
黎綰紓緊閉雙眸,試圖將心中的波瀾深藏,但眼角卻不由自主地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無盡的委屈與辛酸在心頭交織。可是,她隻能默默承受。
蕭景淵一臉饜足之色,心情似乎格外愉悅。他走下床榻,任由宮人們服侍他更衣洗漱,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帝王的尊貴與從容。
穿戴完畢後,他吩咐道:“高深,你去朕的庫房裏,將那對羊脂玉手鐲找出來,送到昭陽宮來。”
“是。”高深連忙應聲,心中暗自揣測陛下的用意。
臨行前,蕭景淵深深地看了黎綰紓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柔情也有深意。他本想與她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帶著一絲不舍與決絕,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寢殿。
“恭送陛下!”皎月跪在地上,行著最恭敬的禮儀。待蕭景淵的身影消失後,她緩緩起身,走到床榻邊,見黎綰紓已陷入均勻的呼吸中,便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而在未央宮內,祝紆紫的臉色雖已好轉許多,但仍需臥床靜養。得知昨晚蕭景淵留宿昭陽宮的消息後,她臉上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擔憂之色。她急忙問道:“昭陽宮那邊可一切安好?”
“娘娘放心便是,一切安好。”月影連忙寬慰道,“陛下剛從昭陽宮離開,現下已經去上朝了。”
祝紆紫聞言,雖然稍稍鬆了口氣,但心中仍有一絲不安在縈繞。晨曦見狀,走上前蹲在她跟前,苦心勸道:“娘娘,您就別再憂心了。現下最重要的便是您與腹中的孩子啊。太醫都說了,您憂思過慮,長此以往下去,對您和孩子都是不利的。”
“奴婢知道您擔心貴妃娘娘,但您也要多想想自己啊。”晨曦繼續說道,“陛下是不會真的把貴妃娘娘怎麼樣的。”
祝紆紫垂眸,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這是她的孩子。這些日子以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孩子在自己體內一天天長大,那份喜悅與幸福是任何事物都無法比擬的。她一定會平安地將這個孩子生下來,用盡全力去愛他、守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