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大雪已經飄了三天三夜,群山在呼呼的北風中依然挺拔,天剛蒙蒙亮,山坳裏的一片空地上,便出現了一個周身黑衣的中年人,約莫三十出頭,中等身材,黝黑的臉龐上透出無盡的果敢和堅毅。
他每天都會到這裏練劍一個時辰,不分春夏秋冬,刮風下雨,今天也例外。黑衣人剛剛站定,隻聽天空一個炸雷,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狠狠地劈在離他約五丈遠近的一塊空地上。黑衣人下意識地向後飄去,要是被雷劈上可不是好玩的。
“搞什麼?下雪天也打雷閃電?”黑衣人滿臉的驚愕。
注視著被閃電劈過的地方,黑衣人驚呆了,隻見一個紫色的圓形光球慢慢朝自己飄來,光球內隱隱能看到一個昏睡的嬰孩。黑衣人沒有感覺到威脅,看光球對自己似乎也並無惡意,便仗劍慢慢向光球走去。
近了,近了,光球內躺著一個身無寸縷的男嬰——一個剛出生不久的男嬰,小臉上洋溢著笑,彰示著他並沒被這天生異像驚擾,也沒有被這冰天雪地凍著,男孩的胸前掛著一個半圓的吊墜,手心一顆紅痣。黑衣人伸手去觸摸那光球,忽然那光球化作一縷紫光飛向黑衣人手心,黑衣人急忙撤掌,可隻覺掌心一涼,那紫光已沒入手心,同時,嬰孩因少了光球的托付而向雪地上掉去,黑衣人急忙伸手將嬰孩接住,運轉家傳冰天訣,掌心發出一束白色光帶,將嬰孩束在胸前。幾乎同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禍起蒼穹,天降神童,天龍相贈,雲霄峰頂,神功初成,保護好這個孩子,切記,切記!”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黑衣人向著四周大叫。
“去吧!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聲音漸行漸遠,黑衣人朝四周看了看,除了呼呼的風聲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生命波動的跡像。
顧不上思考眼前的一切,黑衣人抱著小孩兒飛快向群山中的一片森林飛去。這片森林便是天荒森林了,森林深處常有巨獸出沒,罕見人跡。
一間木屋前,一個年約三十歲的少婦看著從遠處急速飛來的黑衣人,詫異地問:“玉哥,今天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咦!誰家的孩子?”
“進屋再說。”話畢,黑衣人和那少婦一前一後進了木屋。
“玉哥,這是?”少婦看著一臉凝重的黑衣人再次問起。
黑衣人將山坳裏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少婦,接著又說:“孟家先祖曾有祖訓:禍起蒼穹,天降神童,天龍相贈,雲霄峰頂,神功初成。想這孩子就是祖訓中的天降神童了,沒想到今天竟成了現實,隻是我孟家多代都隻修練家傳冰天決,祖傳天龍訣已多年無人修煉,前輩天龍訣修煉者無不四肢爆裂而殘,不知先祖又為何有此一訓。”
“先祖已經預測到了這一天,想必這孩子或那個老前輩跟我們祖上有些淵源,平靜了幾千年的大陸可能真的如祖訓所言要有禍事了,不管了,先把孩子養好再說,沒想到我蘇小婉未生育也要當媽媽了。”少婦輕拂著孩子的小臉搖頭自嘲著。
“婉妹!”孟玉抱著少婦的雙肩,一臉苦澀地看著她。蘇小婉笑著看了看孟玉沒說話。
“玉哥,你說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好呢?”蘇小婉癡癡地看著孟玉的眼睛問。
“即然是天降神童,不如就叫天生吧,隨我的姓,孟天生,如何?”孟玉一向尊重妻子的意見。
蘇小婉剛要說話,卻發現孟玉的眉頭緊皺,臉色突然煞白,周身被冷氣罩住,忙問:“玉哥,你沒事吧?”
“突然感覺丹田內一股寒氣,憑我第三重冰天訣的修為竟也無法抵擋,可能是那縷紫光的原因,我調息一下看能不能把它逼出來。”說完,也顧不上其他便席地而坐,雙手重疊放於丹田處。
蘇小婉左手抱著天生,右手一揮,冰天訣透體而出,一個白色的光罩將木屋罩住,而後才目不轉睛地盯著孟玉。隻見孟玉周圍的水蒸氣不斷在體外凝結,一柱香的功夫,孟玉便變成了一尊紫色的冰雕。
孟玉內視丹田,見丹田處一團紫霧正沿經脈四散,他竭力想引導紫霧排出體外,可那紫霧竟絲毫不受控製,自行深入七經八脈,連心髒和骨髓部位都未能幸免,孟玉自小修煉冰天訣,體質本不怕冰冷,可此時那透體的冰涼卻也讓他受盡了折磨,隻覺得一些細小未通的經脈不斷被紫霧衝開,一些經不起冰凍的經脈不斷破裂卻又在紫霧的滋養下不斷長合,不知過了多久,體外那些紫色冰雕開始慢慢融化,最後化為一團紫色霧氣籠罩著孟玉,那紫霧又慢慢地從孟玉的皮膚各處滲入體內,緩緩退回丹田化為一顆紫色丹丸,一動也不動了。孟玉隻覺肌肉中充滿了力量,通體舒泰,運起冰天訣,發現冰天訣運行的速率至少快了一倍,隱隱有突破第三重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