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
眼見著車子離走在前邊兒的格林越來越近,萬星真的開始慌張了。
“你你你……我我我我……”
她局促的伸出手,又想到不能“幹擾司機正常行駛”,於是伸出的手又縮回來,變成捧著自己的腦袋:“這叫什麼個事兒?”
“慌什麼——你有這個慌張的功夫,戴著墨鏡口罩和你那漁夫帽,鬼能認得出來你!”
藥南珊憋著一肚子壞水。
她向來是不怕天不怕地的,不然也不至於18歲大一那年孤身前往杭州參加選秀節目的錄製。
並且在淘汰當晚獨自乘火車一路向北,乘有氧列車上了拉薩。
她在拉薩待了兩個禮拜後才回到首都和演藝公司簽約,公司給她分配的第一個活就去參加某地的音樂節。
當時音樂節上的粉絲都以為她畫的是天山神女妝,其實她臉上那兩坨高原紅根本沒打腮紅——臉上的曬傷也是純曬出來的。
所以,在藥南珊眼裏,雖說高中萬星就是乖乖女類型。
但畢業了這麼久竟然養成了這樣優柔寡斷的性格,跟光點和她那個經紀人逃不了幹係。
喜歡搖滾、充滿反抗精神的藥南珊率先舉起了“保護姑娘,貫徹落實”的旗幟,想要打破束縛萬星的綁帶。
莊律對她來說,是想要撬走珍寶的“小偷”,也是同一戰線的“隊友”。
所以當她停下車、降下車窗的時候,藥南珊的臉上帶了幾分若隱若現的揶揄。
很顯然,莊律沒料到會在這兒碰到藥南珊。
更沒想到,這位“藥老師”會主動降下車窗他打招呼。
此時的莊律拎著那袋兒凍臘腸已經到了無措的地步了。
他總不能拎著臘腸跟GN見麵吧?
到時候GN問這是啥,他說:見麵禮?
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好在,救星出現了。
一輛低調的雷克薩斯出現在了他身邊。
莊律不明就裏地轉過頭,車窗搖下,一張漂亮的臉正衝他頷首。
“晚上好,真巧。”
藥南珊咬字很古怪,她把“真巧”的重音放在後一個字上,就像在讀一塊巧克力夾心的糖果一樣。
他的目光下意識越過藥南珊,看向她的副駕駛。
那裏坐著一個戴著漁夫帽的人,帽簷壓的很低,隻有包裹著口罩的下巴露了出來。
他包裹的是如此的嚴密,以至於莊律第一時間甚至分不清他的性別。
那是一個身材纖細的小個子。
藝人的朋友應該也是藝人吧?
如果是藝人,不想被陌生人看見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莊律這麼想,於是對方裹得再嚴實他也能理解了。
隻是……
莊律吸了吸鼻子,然後微微蹙起眉頭。
“真巧,藥老師。”
他頷首回應:“你是申城人嗎?”
“在這邊發展而已。”
“哦……”
出於禮貌,莊律把目光從一動不動的副駕駛身上移開,落在自己手上。
然後……
欸?
藥南珊看到莊律迅速的抬起了頭,一副溫和的模樣。
“藥老師在申城有住的地方嗎?”
“……啊?那應該是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