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一心為了這個家裏,東西你收著我才放心。”

傅母拍了拍薑瑜曼的手,“之前你剛嫁進來的時候,媽因為對你有誤會,對你不夠好,媽現在想想,真的特別虧心。”

“你拿著這個,媽心裏才好過。”

聽到這裏,薑瑜曼一陣汗顏。

傅母那時候對原主,可真是一絲一毫的誤會都沒有。

“今天在飯桌上聽見你說的話,媽才知道,自己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沒有你想的明白。”

傅母不知道薑瑜曼在想什麼,還在繼續說:“你現在是咱家的大功臣,你收著這些,這也是你爸的意思。”

薑瑜曼看了看傅景臣。

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安,傅景臣直接開口:“你收著。”

言簡意賅三個字,已經表達了他的態度。

看著兩人,一陣暖流從薑瑜曼的心間湧過。

原來,這就是被人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覺。

“那我就暫時收著,”她抿了抿唇,“媽,我不會亂用的。”

“傻孩子,該買的東西還是要買。”

“你趁著明後天,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有就買了。”傅母道:“我們都說了,不讓你過苦日子。”

“媽,是不是下鄉的日子定下來了?”薑瑜曼從傅母這話裏聽出了端倪。

“對。”說到這裏,傅母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你爸去問過了,兩天後就坐火車出發。”

雖說竭力寬慰自己,但是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司令夫人,現在突然要下鄉改造,這樣的落差猶如天塹。傅母沒法不擔憂。

隻是……

她的目光落在薑瑜曼隆起的腹部上,又恢複了堅定。

自己可不能垮,一家人將要在這樣嚴峻的條件下迎來新生命,他們必須要堅強團結。

薑瑜曼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全家的精神支柱。

“沒事,隻要咱們一家人在一塊兒,哪裏都是家。”薑瑜曼安慰她。

傅母眼中含淚,重重點了點頭。

“行了,你今天來回折騰夠了,趕緊睡吧,媽就不打擾你們了。”

“嗯。”

傅母退出兒子兒媳的房間,還體貼關上了門。

而聽見關門聲響起後,薑瑜曼卻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

身姿靈活,簡直不像是個孕婦。

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之後,她將布包裏那些金首飾全部哐啷倒在了桌上。

接著一條一條全部戴上,手鏈、項鏈,還有鐲子……

她皮膚白,戴著黃金也不顯得俗氣。金閃閃的鏈子在她雪白的脖頸間,存在感極強。

“這黃金戴上就是好看。”薑瑜曼對著鏡中美人左看右看。

雖說這會兒處於破四舊時期,黃金明麵上賣不了錢,但是這可是硬通貨。

以後遲早會恢複的。

原主應該在這上麵也懂一些,所以結婚才特意要了黃金首飾。

身後的傅景臣看著這一幕,聲音有些溫柔,“你要是喜歡,就留著戴。”

“我也隻敢晚上戴,”薑瑜曼有些可惜道,“隻能孤芳自賞了。”

此時天色已晚,想著明天還要早起去購置東西,她欣賞夠了,便將首飾一一取下來,重新放進布包裏。

上床、關燈,一氣嗬成。

黑夜裏,傅景臣聽著她漸漸均勻的呼吸聲,將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腹部。

那一句“還有我”,到底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