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和他相遇,並相約決鬥.
三年後,她應約而來.周圍開者花的柳樹.在陣陣鋒吹過後,娜如雪似霧的柳絮便翩翩在半空中飛舞著,她恍惚覺得這就時天堂了.
柳絮飛盡後,她迷離的眼睛睜了開來,秀美的瓊鼻皺了皺,脫俗的臉上重又凝上了決鬥前應該遊的滄桑.風漸漸笑得沒有了.這時,空中”呀”的一聲尖叫,一隻孤鴻如箭般穿進了一邊的黑幕中,飛出了這屬於她和他的世界.
柳樹下麵,散落的柳絮上,仰天臥著一個人.懶懶散散的樣子.
他還是那樣啊,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他的劍僵臥在他的身邊.他的手正方在那黝黑的劍鞘上,他的手依舊時那樣的蒼白.
一陣微風送過來一陣柳絮,似乎還夾雜著其他什麼東西似的.
她那秀美的鼻子在那一瞬間恢複立刻正常,她分明可以分辨出那象征著生命,象征著死亡的血腥味.是他的嗎?她的心一陣抽緊,快步向那棵柳樹奔去.
風似乎找到了機會,在那一時間吹了過來,她看著風揚起了他身下如雪似霧的柳絮,吹皺了他身上如雲般的衣衫,掀開了他身旁已經幹涸,已經死亡的鮮血..也送走了她的憧憬,她的靈魂.
她呆呆地站在那兒,站累了就靠在一邊的柳樹上.她的眼睛一直滿意離開過他的臉龐.天黑的時候,她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走時是那麼的冷靜,那麼的堅定.
十天過去了,她殺了十個人,他的仇人.
二十天過去了,江湖消息“兄弟相煎何急”
二十五天後,她找到了另一個他.
這兒竟然也會有柳樹,樹上當然沒有柳絮了,那些嫩嫩的,綠綠的柳條兒輕輕隨風搖擺著,變換著各種不同的姿勢.
他看著她走近,看著她拔出了隨身的長劍.抖了一下隨手的那把黑黝黝的劍,笑了,笑得很自然,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的高興.
“你還是找來了.”他對她說.
她瞅著那張和她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臉,冷漠的神情下,小巧的嘴唇中吐出了兩個冰涼的字—“是啊!”他們長得真的很像,她甚至沒有把握在他們中認出哪一個是屬於她的他,前提當然是他們都還活著.可是,他卻永遠都不可能醒來了.
“能告訴我為什麼搖來決鬥嗎?”他隨手撥弄著一條垂倒在他耳際的一枝柳條兒.
“因為你殺了你兄弟.”她的劍緩緩的舉了起來.
“我殺了我兄弟,沒有啊!”他的神情告訴她他似乎沒有撒謊.可是,那是她親眼看到的事實啊!人可以懷疑任何人,但是一般不會懷疑自己的眼睛.
“你不需要為自己找借口,動手吧!”她咬牙說了出來,臉上盡是決絕的表情.
他愕然的看著她手中的劍,歎口氣道:“如果你真的希望我離開這個世界,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她的劍深深的紮進了他的心髒.那鮮紅而又灼熱的血液綿綿的從傷口中流了出來,隻在那一瞬間就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一朵美豔的鮮花.隨著花瓣顏色的加濃,他的喘息越來越困難了,他的生命隨著那艱難的喘息,漸漸遠離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