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何氏瑤瑤(1 / 2)

陽春三月,**明媚,而身為當今聖上最為寵愛的臣子陸孟澤的後宅此時一片慌亂,後院正室旁邊的產房中女子的叫聲漸漸微弱,下人們驚慌失措,大都看著產房,麵上一片惶恐之色,細細望去,竟沒有一個主事之人在此。

產房中的人是陸府的少夫人,何家的嫡女何瑤瑤,而這樣的場景竟然沒有出現一個陸家的主事之人不得不讓人疑惑,而慌亂的下人臉上的表情也說明了此時的情況並不樂觀。

產房之內,何瑤瑤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機在一點點流逝,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下身撕裂的痛卻還在持續。孩子,她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這個信念是現在唯一讓她保持清醒意識的念頭了。

房中也是一片慌亂,眾人圍著兩個產婆,“少爺在哪?快去叫他,夫人已經支持不住了,再這麼下去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其中一個穩婆臉色難看,大聲對著一旁的丫頭道。

那丫頭摸著淚,驚慌的道,“已經通知少爺了,可是少爺還沒有回來。”回完話,看著已經意識不清的何瑤瑤,她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惶恐,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兩個穩婆相視一眼,對此了然,可能是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想回來,想到前幾天的事情,兩個穩婆眼中都帶著一些恐懼。

隻是不管怎樣,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必須得有主事之人,讓他們知道自己兩人已經盡力了。

“老爺和老夫人呢?快去通知他們。”穩婆不理會室內的慌亂,大聲道。“老爺和老夫人去了臨安李家還沒有回來。”旁邊另一個丫頭帶著哭聲回答了穩婆的問題,而這回答讓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那個帶著哭音的女子撲倒何瑤瑤身邊的地上,握著何瑤瑤的手,“少夫人,堅持住啊,是少爺,是小少爺啊,小少爺就快出來了。”

何瑤瑤本來快要失去的意識清醒過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很輕,意識卻前所未有的清晰。在她生產之日,陸府卻無一人露麵,何瑤瑤第一次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處境。看著身邊哭泣的紅紋,這是陪著她從小到大的丫頭,“紅紋。”她以為自己是在大聲說話,聲音卻小的幾乎讓人聽不到。

紅紋看到少夫人清醒過來,驚喜不已,“少夫人,你醒了……。”她想說什麼,卻被何瑤瑤用眼神止住,身體裏的生命力已經幾近於無,體內那個陪了她十個月的孩子還在她的體內,在這一刻,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已經幾乎沒有了生命的氣息。隻是她還是想要看看孩子的樣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下體滅頂的疼痛讓她幾乎昏死過去,感覺有什麼從身體裏滑出來。

靜,室內一片安靜,在這一片安靜中,其中一個穩婆狀似無意的揮了揮手帕,一股極淡的香氣在何瑤瑤身邊圍繞,很輕很淡,如果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室內的寂靜沉默了一會,才聽到尖叫聲,“啊,血,……少夫人流血了……。”“……大出血……。”“怎麼不哭……沒氣了……是個少爺。”“晦氣……,可憐……。”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何瑤瑤卻沒有一絲力氣,她想要說什麼,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卻沒有半點力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紅紋,一句話也說不出。

就在何瑤瑤以為自己會就這麼死掉的時候,屋外一陣喧嘩,一個眉目俊朗英氣的男人麵無表情的走進來,讓人看不出悲喜。看到床上的何瑤瑤的時候他的目光中掠過複雜的情緒,有心疼,有愛戀,有驚慌,還有瘋狂。

“出去。”男人冷聲道,屋子裏靜了下來,其中一個穩婆上前,聲音顫抖的道,”老婆子已經盡力了,少夫人難產,再加上胎位不正,孩子在母體裏時間太久,已經,已經……沒了。”看著男人身上的冷氣,就算是穩婆隻是奉命行事,也覺得膽戰心驚。不過,床上的女人也要不行了,還是要說的,“少夫人產後大出血,也已經不行了。”說完,頭低得更低。

男人點點頭,看不出是什麼心情,隻是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卻又很快恢複原本的樣子。“出去。”這次的聲音更冷,讓周圍人擔心他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少爺對少夫人極為喜愛,在少夫人預產期的這段時間,甚至還告假陪著少夫人,直到今天早晨兵部傳來緊急文件才匆匆離去,此時又不顧產房忌諱闖了進來,恐怕會出事情,隻是老爺和老夫人三天前匆匆離開,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大家對眼前的場景擔心不已。

屋子裏的人在少爺陸孟澤的冷叱下魚貫而出,看著床上的女人,陸孟澤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是看到一旁已經沒有了氣息,渾身髒汙的一團,隻隱隱可以看出是一個孩子時,臉上的表情扭曲了片刻,便恢複成冷漠,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