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分離,從西安坐上了回家的列車。
在家的第二天早上,打開電腦,裝上了做課件的軟件authorware,我們小組的畢業設計是做一個VB教學課件。
可,那不是我喜歡的,又得麵對那麼個不想學的陌生軟件。
但我逼自己把那件事完成,於是,我開始廢寢忘食起來,我不知哪來的那麼大精力,母親把飯端到電腦桌上,沒有叫醒我,我一直醉在自己的製作當中,知道應該是到了吃飯時間了吧!於是把飯端起來,幾口吃完,又把碗筷放回原處,腦子一直不離自己的思考。
到晚上,終於說服自己出去調節一下,走在大街上,卻沒有一個人認識,要是暑假多好啊!大家都回來的,可以見見麵。
晚上看看娛樂節目,不是放假的日子,待在家裏真冷清,好像是不應該的存在。
一連做了五天,最後簡直就是草草收尾,不過也還算是人生之中第一個完整的軟件,我把它備份在U盤,安心地打起CS,嘿嘿,是在和電腦打。
第六天,早上起晚了,不知是為什麼,大概是因為晚上失眠了,沒能趕上那唯一的一班列車。
“小君,明天中午我就到。”我給小君發了短信。
短信卻像失蹤了一樣,我無聊地看著沉默的手機,我原以為,電腦可以帶給我一切,可現在世界卻真的靜下來,我可以不去想世界,對嗎?
也讓自己的右手休息一下吧!這應該是我們這樣的一類人的“職業”特征吧!右手手碗內側左部磨了厚厚的繭,那是兩手上唯一的一處繭,卻還在驕傲地隱隱做痛。
我不自覺地輕輕地揉了揉,我們這幾年都做了什麼,偷偷地笑自己,有一樣事物在讓我們瘋,這都是以前的世界從來沒有過的,也沒有哪位前人曾遇料過,一點也沒看出趨勢,可世界已經這樣了,我感覺到:人們慌了。
手機叮地響了一下,已經是下午了,一定是小君的短信。
“快來啊!我無聊死了。”
“小君,近幾天都玩什麼了,連幹了幾個通宵?”
“沒有,一次也沒上。”
“為什麼?你怎麼了?”
“不想上,你不在,我不想上。”
沒想到他會這麼的離不開我,而我又怎麼,我不敢直接去想要和同學們分離的景象。
此時,手機又響了,是阿財的電話:“遙遙你在哪?”
“在家!”
“怎麼還在家啊?快來啊!我們在吃散夥飯,就差你了。”
“你們什麼時候走呢?去哪裏啊?”
“鹹陽,明天早上就走,你快來啊!”
“就是學校介紹的那個工作嗎?你們都要去啊?”
“是的,你也去吧!”阿財急著說。
我突然感到心裏很空,空的難受,而我還是那個特別的我,我堅持著:“我不會去的,我也無法在你們離開之前趕到,以後有時間的話,我去鹹陽看你們。”我不知道我是說了多麼冷漠的話,感情到底是什麼,人需要感情嗎?掛念是因為習慣,還是因為放不開。
熬到第二天淩晨,外麵很黑,母親還是像以前一樣送我。我不像往常一樣地坐在火車上,我覺得人少了,稀稀的了了無幾。
突然,我發現遠處的一個位置上,隻坐著一個女孩,漂亮又有性格,她正在靜心地看化妝品的彩色小廣告。
我破例說服自己坐了過去,也許是我覺得自己已經脫掉了學生的殼了吧!
“你好,美女!”我可能像個小混混!
“什麼?”女孩奇怪地看著我。
“去閻良嗎?”
“不,去鹹陽。”
真夠失敗,白觀察了那麼久。不過既然已經坐在了這裏,就是自己把退路絕掉了。
“你家在哪裏?”真夠傻的,從來還沒主動跟陌生人交往過嗎?
“我家在招商區XX號樓。”
“是XX鋼鐵廠的家屬樓吧!”
“嗯,你怎麼?”她眨著圓圓的眼睛。
“我爸爸在那家廠子工作,我家在那裏還有一套房呢?”沒想到我們還是有一些緣份的。
“哦。”
她有點像網絡式的聊天。
“認識席強吧?”我繼續問。
“席強,你認識他?”
“對,我們在一個學校,一個班,又在一個宿舍!”
“不過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了,他大概已經不認識我了,他比我高好幾級。”
“好幾級?”難道她比我小很多嗎?“嗯,那你現在,豈不……是?”
“我現在是帶薪委培,已經中專畢業多年了。”
帶薪委培?還有這樣的好事嗎?我怎麼碰不上,其實初中畢業時不是明明已經考上技校了嗎?出來後就有好工作,可我當時卻那麼的豪氣衝天,認為自己必定是個出色的科學家。
我發現她在看著我,天真的而又好奇的眼光,我不可以在要接觸的陌生人麵前表演沉默,可我的注意力太差,太難集中。
“你多大了?”我想知道我們誰更大。
“哦,你先說。”
“不,是我先問的。”我像小孩子一樣咬住,鬥氣。
“嗯,我82年的。”
“哦。”
“你呢?”
“我——!”
“快說啊!”她也像孩子一樣不打算放過我。
“嘿嘿,我們一般大。”
“真的嗎?”她用盡了孩子最大的懷疑。
“你叫什麼名了呢?我想和你聯係!”我在努力抓住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