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85年因編輯《平凹遊記選》與平凹結緣,他給予了筆者不少的關心和幫助,1997年,筆者編修了王氏族譜,請賈平凹題寫譜名,他欣然題寫了“同州義井王氏族譜”八個大字,使王氏族譜增輝不少。同年11月,賈平凹抱病為筆者的第一本文集《行餘集》作序,其序文如下:
世上的壞人和好人是平均分配著的,所以在任何地方你都能遇著壞人或好人。王新民是好人。好人老實,老實並不性鈍,隻是心存善良。在我接觸過的文人中,有些是寫大文章的,有些是寫小文章的,大與小沒有高下之分,如花卉成於形色,樹木就為著粗壯,而寫小文章的人中,很多曾寫到過我。寫我的,不論或褒或貶,隻要真話真說,我都視為朋友,即使還不認識,也心向往之。偏有一些人,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卻寫我的秘聞隱私,隨心所欲,胡亂編造,且一稿八投十投,賺取高稿酬。要賺容易的錢也是可以的,但把賺錢的生意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上,這就是壞人了。壞人在一定的時間裏是活得很好的,又有錢,又有好身體,還常攜著漂亮的女人,似乎天忘了報應。這是因為壞人無羞恥心,不守道德規範約束,能吃飯,又不失眠。但壞人最終下場不善,皆源於他養成習慣的思維意識必會造就他與世事的全麵相違。有哪一個妓女能享受到愛情的幸福呢?王新民與我相識的時候,我們感覺裏就很熟,近十年了,我卻並不是有酒有肉就想到他,他來了就來了,要走就走了,從未迎接送別。熟而平淡,這也是好人的交往。自家是沒有客氣的,好人的好處就在於似乎並不見其的好處。他那時熱衷寫文章,這些年來雖編書編刊工作超常的繁雜,但勁頭不減,文章越寫越好,篇幅不大,觀點分明,絕不為名逐利而趨炎附勢,也不落井下石作投機,記敘個人生活,一片真情,談論文壇事故,一腔真言。正由此,贏得普遍好譽,都說他好人好文。好人的朋友多,他的這些小文章就有人肯來編,肯來出版。讀這些文章,便知一個平凡人的生活的辛勞和快樂,便知這一時期的文壇是是非非的駁雜,更知他純樸的人格。寫小文章從某種意義上講較省力氣,但寫小文章又最容易鑒定作者的好壞,有多少人敢把十餘年來隨著世事沉浮而寫成的小文章成冊出版卻不刪減修改呢?王新民敢。這就足見好人能長久的好處。
此後十年,為不負平凹厚望,在努力做人做事之餘,筆者先後創作了《賈平凹打官司》、《書友賈平凹》、《真話真說》、《走馬書林》、《渭河大水災》、《高考大透視》、《〈秦腔〉大合唱》、《龜兔賽跑》、《春華秋實》(後二者與女兒合著)等報告文學及一係列散文隨筆集。平凹為《真話真說》、《走馬書林》、《渭河大水災》、《高考大透視》、《春華秋實》題寫了書名。同時參與策劃、編選、主編出版《賈平凹遊品精選》、《坐佛》、《賈平凹書畫》、《做個自在人——賈平凹序跋書畫集》、《西路上——賈平凹手稿珍藏本》、《賈平凹文集》(20卷)諸圖書,此外還編著出版了《多色賈平凹》、《賈平凹與〈廢都〉》、《賈平凹迷中迷》、《〈廢都〉啊〈廢都〉》等圖書,參與《〈高興〉大評》的審稿編輯。上述可見,筆者與賈平凹及其著作結下了不解之緣,尤其是《廢都》,從出版前後的征文解讀到為他延聘律師打《霓裳》和《創世紀》侵權案,可以說想其所想,急其所急,協助他度過那一段艱難的歲月。
如今《廢都》解禁,筆者為他高興,為中國文學事業高興,為出版業改革開放高興。高興之餘,不禁回想起十幾年來《廢都》的大起大落,風風雨雨,以及引發的有關思考和感悟,覺得有義務甚至有責任寫出來,也許能為中國文學史和出版事業留些參考資料,為後來者提供一個可圈可點可資思考的案例,為中國文化產業的可持續發展和繁榮做出應有的貢獻。
於是在賈平凹、全玉玲等親友的支持下,利用工餘撰寫出這部長篇紀實。在寫作中參考引用了孫見喜先生的《危崖上的賈平凹》及《華商報》等媒體的有關報道;《當代陝西》雜誌社文字總監李丁和陝西出版界同仁高立民、鄧微審閱了拙稿;花山出版社在該書出版過程中,審定書稿,鼎力相助,在此一並表示衷心的感謝。
同時本書收錄了近年來撰寫的有關賈平凹其人其事其文其書的一係列文章,以及《廢都》研究著作目錄,以供讀者參考。但因資料有限和水平所限,不足之處在所難免,還望讀者和專家指正。
2010年11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