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徐一然說的話,然而我並沒有任何反應,因為現在的我已經對死亡沒這麼敏感了。我躺在角落裏,雙手抱著自己蜷縮在那裏。眼皮慢慢的眯起來了,感覺好困啊!每呼吸一次都忍不住的打冷顫。
我看見了美妮,美妮站在窗前,披散這頭發,吐著舌頭,直勾勾的看著我,向我索命。我突然被驚醒了,滿頭的冷汗,聽見有木板被敲響的聲音。我慌張的搖了搖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著的徐一然,然而並沒有什麼用,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覺到徐一然沒有動彈!突然我想到了可能是有人來救我們了,但是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就我們三個人,婉茹生死不明,徐一然還在我旁邊躺著,我想喊幾聲,可是我又有些害怕,萬一我一出身再招來了什麼東西,那豈不是糟了!
猶豫了好久,我扯著嗓門喊了兩句,突然我聽見了婉茹的回應聲,我的世界雨過天晴了。婉茹拉開了棺材門,我把一旁的徐一然拖了出了棺材,頓時一股暖流湧入。拿手電一掃,我們被關在了一個大棺材裏,漆黑向山洞深處蔓延。泥濘的小路消失了。為什麼我們在裏麵打不開呢?真是奇怪!我不敢再多想了,背著徐一然跟在婉茹的後麵,婉茹的手裏捧著三支點燃的香,向洞口走。
外麵陽光明媚,一冷一熱讓我感覺到很不適應。婉茹的鐲子還在,洞口的鈴鐺依舊掛在那裏。剛剛在洞裏麵明明腳上沾了好多稀泥,可是現在出來腳上幹淨的什麼都沒有。可是剛剛那種感覺真的太真實了,我越來越亂了。轉臉看著山下的墓地,鬆了口氣點了根煙。徐一然躺在地上,身上好涼,眼圈有點發黑。一動不動,我小心的探試著他的呼吸,還好,隻是有些微弱。婉茹在一旁很不安。看了看表已經中午11點多了,徐一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在一旁沒事做,從包裏掏出了些零食吃了起來。
婉茹拿了一根枝條放在徐一然頭上,說這是被雷擊中的棗樹,就是再棗樹正常生長的情況下被雷擊中,因為雷是上天的傑作,鬼怪都會有所避諱。這樣可以鎮住徐一然的魂魄,汙垢們不能乘虛而入。
喂!你多大了啊?婉茹在一旁歪著頭問我。我23了,你呢?我26歲了!小弟弟!以後我叫你洛洛吧!聽完婉茹的話我心裏咯噔一下子。從小到大,隻有美妮這樣叫過我。我越來越感覺婉茹就是美妮了。愣了一會,笑了笑說好啊!我們閑聊了好一陣子。我跟婉茹聊得那樣的投緣,然而聽她說完她之前的經曆時,我心中的石頭沉了下來,她真的不是美妮。也許是我想多了,或者是我對美妮太敏感了。
夏日的天氣變幻無常,剛剛還是萬裏晴空,然而仰起頭天上早已經是混混暗暗了。閃電劃過天空,黃豆般大小的雨滴落了下來。雖然山洞裏麵很奇怪,但是周圍確實沒有東西可以避雨了,外麵打著閃電,躲在樹下也會被淋濕,跟何況在山上麵,說不好就會被劈死。與婉茹對視了一下,堅定的拖著徐一然躲在了鄰近洞口的地方。
陰冷的山洞,讓我感覺到了不安,站在洞口,靜靜的盯著身旁的這個女人。天空中掛起的雨簾,臉濕了。嘴裏有一般酸苦澀鹹的味道。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時而用胳肘擦去。
一場大雨過後,烏雲漸退,風也停了,太陽再一次露了臉。周圍的綠植一動不動的呆立著,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唯有地上的水在流。徐一然還沒醒,我變得焦急起來,因為我們是騎自行車來的,後麵沒有拉人的鐵架。我們回去吧,我背著徐一然,天快黑了!我焦急的對婉茹說。婉茹眼盯著山下看,沒說話。我站起身來,向山下的村莊望去。
我的頭要炸開了,剛剛明明還是墓地,現在望下去既然是一排排的棺材,正是山洞裏的那種!日光當頭,金燦燦的餘暉撒在了棺材上。“徐一然不醒,我們不一定能夠走出去”。婉茹說著拿出了剛剛在山洞裏麵點燃的三支香。
三支都不一樣長。你不是一起點的吧?我問婉茹,婉茹問我要了根煙,我遞給她,她點燃了,吸了一口,被嗆的直咳嗽,我拍了拍她的後背,突然我感覺她背上有東西。因為天熱所以她穿的很單薄,我無意間的舉措,讓我感到驚訝,我沒好意識問,萬一是內衣帶子這就尷尬了。自己點了一根,聽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