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然拾來了一些幹柴,夾雜著路邊的野草,燃起了火光。篝火閃動著紅紅的舌頭,褐色的煙柱嫋嫋上升,把徐一然的臉抹成了紫銅色。我坐了起來,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冷氣,把襯衫和褲子脫了下來,在火上烤。一股股暖流淌進了我的心窩,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萬籟俱寂的夜幕,我們誰也沒說話,時而遠處傳來幾聲悲鳴的喪鳥聲夾雜著木柴劈啪的作響,讓人有些不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懼怕黑夜,心中每每渴望著光明的到來。靜靜的坐在火旁,徐一然清了下嗓門,說起了話。
小洛,你也見到了剛剛的黑影,明天我們再回村裏一趟,用坨招魂,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東西是從山洞裏引出來的,明天一早我們去探個究竟。休息一會,保持體力。我點了點頭,眯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徐一然在一旁抽煙,拉著臉,表情繃得緊緊的。見我醒來,他用下巴意識下讓我看看村落。當我再一次向村莊望去的時候,那一幕我今生今世都無法忘記。印入眼簾的是一塊公墓!被山半包圍住。公墓前的石碑上,冷冷的寫著南山公墓。冰冷的石碑看著讓人心寒,一夜之間一個村莊變為了一個墓地。我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再一次攤倒在了地上。難道昨天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樓?我們在墓地裏轉了一圈?我們吃飯,喝酒,與村長聊天,和吳大衝說話全是幻覺?難怪昨天的出租車司機問我們來幹什麼的,難道他們看見的一直是墓地?
我張開嘴想問徐一然,到了嘴邊的問題卻又咽了回去。徐一然見我欲言又止,搖了搖頭,僵硬的表情讓我沒了底氣,我的心瞬間沉入了深淵。
我叫個幫手來,她是我師妹,我們同出師門,她學了5年就出道了,我們先回市區。等她來了我們再回來探個究竟。以為自己的能力,恐怕沒多大勝算。徐一然坐在路邊看著我說道。我點了點頭,心想多個人多個幫手。我們起身便沿著公路朝市區走,徐一然給她師妹打了個電話,她師妹答應了。說下午的機票晚上就應該能過來。餓的沒什麼力氣了,太陽烘烤著大地,光禿禿的公路邊上,我與徐一然無處可藏,隻能往前走!
到了市區,已經中午12點半了,我們來到了一個豪華的星級酒店,狠狠的吃了一頓。飯後也不怎麼困。徐一然說要去買輛車方便點。下午我們就去看車了,可是徐一然的駕照沒有帶,而且提車要1星期後,我們也就放棄了。最後選擇從路邊的出租自車辦兩張卡。本來想看看電動車的,可是徐一然擔心路上沒電,最後也放棄了。
辦完卡後,我們開了間賓館,下午坐在賓館裏看電視,討論著村莊的事情。徐一然打開百度地圖,讓我們不敢相信的事情是,地圖上沒有這個地方,也沒有公墓,隻有這樣一座三,從3D衛星圖上看山下是一片空曠的土地。那我們說了地址司機是怎麼把我們拉去的?難道那個出租車司機不是人?徐一然吸了口冷氣。不再說話了。
我坐在床上看電視,心裏煩躁不安。我真想快點離開這座城市,回到家去飯店繼續炒菜,雖說過的苦一些,但這是我最想要的平淡的生活。我準備和徐一然說,這次回去我想退出了。
我醒來的時候,徐一然站在我旁邊,我揉了揉臉。徐一然說他師妹到了,讓我們去接她。我起來刷了牙,洗了洗臉。看了看表,已經7點了。下了樓,我睡的有些迷糊了,出了賓館,天混混的,我總感覺是天剛剛亮。下班高峰期,打車真難打。地鐵站人也多的要命,最後決定坐公交車去。
四十分鍾左右後,我們到了機場。給她師妹去了個電話,那邊說有些餓了,去附近的飯店吃飯去了,讓我們過去找她。真不靠譜,去吃飯也提前不說一聲,我在心裏嘀咕著。二人便向附近的飯店走去了,路上徐一然給我說了他師妹以前的事情,我心裏煩的要命,一路左耳聽右耳出,沒有理會他。
歡迎光臨,兩個迎賓站在門口對我們說。308怎麼走,徐一然問道,一個迎賓對講機喊來了一個服務員,把我們帶到了3樓308的門前。
徐一然推開了包廂的門,就在那一刻,我的呼吸凍結了,我楞在了門前,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那個女人,好一會兒我才冒出了兩個字“美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