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蟒口奪生(1 / 2)

葉清風動手砍樹,猴子們尋來老藤,不半日工夫,做得一木筏數木漿。遠處湖麵水聲轟鳴,一人數猴拚命劃槳,向湖中小島劃去。湖中隱有漩渦,好在葉清風五感敏銳,依次避過,雖如此,也險象環生。又過半日,已是傍晚時分,終靠近小島,好在一路再無遇到先前之巨蟒,慶幸不已。靠得近來,終看清島上景色,朦朦水汽似仙霧嫋繞,隱隱約約一片片果樹星羅密布,青的,黃的,紅的,紫的,藍的果實掛滿枝頭,隨處可見。猴頭們興奮得在木筏上手舞足蹈,大聲喧鬧。

眾猴使力,木筏劃至離岸邊半丈有餘,不待再靠近,猴頭們紛紛仍了木漿,就迫不及待跳上岸去。葉清風卻並不著急,慢條斯理地把木筏停靠在岸邊,用藤蔓固定在一棵老樹上,這才上岸。

在林間穿梭,所見到的各種奇異果實葉清風這幾年大多吃過,卻也並不好奇,留眾猴在林間嬉戲,他獨自向島內行去。島上果園星羅棋布,卻也雜草叢生,似許久未曾有人打理,偶有細蛇藏與草叢之中,他也不怕,總能在千鈞一發間甩出匕首,百發百中。行得一處山坡,視線突然開闊起來,極目遠眺,隻見山下隱約有一小湖,湖邊修建了不少亭台樓榭,遠遠望去,霧氣嫋繞,似人間仙境。此時天已微黑,霧氣又重,能見度漸低,他隻好尋原路回去,找到了眾猴,尋來一些幹柴,當晚在樹林裏燃起篝火,就在火堆旁睡去。

第二日一早,一人眾猴就開始出發,向島內前進,由於今日稍昨日風大,霧氣少些,加上天光亮,視線更加清楚,行不多久,他們到達了昨日葉清風駐足的山坡。山下小湖邊亭台樓榭還是昨日見到的那一番美景,但行不多遠,葉清風就驚呆了,猴頭們發出不安的“吱吱”叫聲,隻見通往山下的碎石上、草叢中,樹蔭下,到處都是屍骨,一簇簇一叢叢,讓人看了毛骨悚然。停歇良久,他們繼續前行,踩在枯骨遍地的山坡上,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骨骼碎裂聲,驚得蛇蠍蜈蚣不時從骷髏骨中鑽出,被葉清風用事先準備好的木棍紛紛敲斃,猴頭們有樣學樣,跟在葉清風後麵揮舞著木棍,敲得劈裏啪啦,頓時也不怎麼害怕了。

到得山坡下,前方是一片竹林。竹林幽靜,勁竹蒼翠,微風拂葉,細語沙沙,卻是白骨鋪路,骷髏橫道。林中一青石小道,九轉八彎,一人數猴行得一刻鍾,到達一處涼亭前,亭高一丈有餘,雕梁畫棟,或鸞鳳和鳴,或仙鶴起舞。亭下一絕色女子盤坐與輕紗布幔之中,雙手結印,寶相莊嚴。

葉清風呆呆地看著眼前女子,被她的絕世容顏驚呆了,“哢嚓”一聲,一隻猴頭不小心踩斷了一節枯骨,小亭似乎早已腐朽,經不起音波的震動,在一瞬間飛灰湮滅,在葉清風驚駭莫名的眼神中,絕色女子如鏡片般片片碎裂,消失無蹤。葉清風揉了揉眼睛,前方哪裏有什麼涼亭,什麼女子,林間小道而已。“怎麼可能?難道是幻覺?……”葉清風心中疑惑,走了過去,扒開覆蓋在路麵上的厚厚一層枯竹葉,想探查個究竟,隨著竹葉一層層被分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具纖細的骸骨,在其手上握著一麵小鏡子,鏡片早已四分五裂,不成樣子。探查良久,葉清風發現這裏確實曾經存在一座涼亭,卻不知道被一種什麼力量化為了粉末。剛才的畫麵隻不過是大自然的一次惡作劇而已,這種事前世的時候也偶有耳聞,不足為怪。

隻可歎那絕世芳容,然香魂已去,破鏡難圓;不知紅顏為誰,癡心枉然;可憐一具紅粉骷髏。

葉清風默默地拿出匕首,就在竹林間挖開了一個墓穴,把那一具骸骨還有那麵小鏡一起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