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萬初瀾小心翼翼觀察沈鳶的臉色。
“剛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聽業內說過那個翔零出了名的傲慢,其實他也很清楚改了更好……”
“不用說了,這些我都明白。”
沈鳶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冷聲道。
“現在遍地都是這種隻顧麵子不愛音樂的人,我不與他們計較,是因為我覺得他們不配。”
萬初瀾一噎。
她很少在沈鳶身上看到尖銳的鋒芒,唯獨碰到觸犯底線的事情,比如有關音樂,沈鳶總是表現得極為偏執熱愛。
或許這就是沈鳶能創作出許多膾炙人口神曲的原因。
“我送你回家。你……回哪個家?”
沈鳶麵色緩和:
“先送我回我原來住的地方,我去收拾些衣服,還要把栗寶帶走。”
“喲,這是要搬家了?”
“知道還問什麼。”
萬初瀾笑了笑,發動車子。
“從這裏到你家應該有一條近路,我們走那裏吧。”
她說的近路是一條高架橋,道路的寬度隻能容納兩輛車來往。
平時這裏鮮少有人會經過,所以萬初瀾有些放鬆警惕。
“你下一首新歌準備往哪個方向創作,再等等我就找人給你做宣傳海報。”
沈鳶正低頭給傅硯發消息。
-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傅教官忙完了嗎?
-今天又罰哪位小可憐吃幹饅頭了?
她聽了萬初瀾的問題,歪著頭想了想:
“愛情吧。”
萬初瀾幹咳兩聲,蹙眉建議道:
“也不要全都是愛情,你出圈的歌都是跟自身心境有關,什麼自由啊,悲傷啊,釋然啊,全是小甜歌恐怕不太行。”
“誰說我寫的就跟那些土土的小甜歌一樣了,你放心,我有我的key。”
沈鳶不甚在意,收起手機再抬頭時就看到前麵來了一趟貨車。
速度很快,沒有變道的意思。
她盯著看了幾秒,臉色倏然變得緊張起來。
“小心!”
萬初瀾的心思都在勸沈鳶寫歌上,腦子裏一陣恍惚。
等她回過神時已經晚了,對麵那車直直地往她們這邊的車道衝,前麵已經翻了好幾輛小轎車。
不過那些車反應都比較快,往左打了方向盤,沒有和貨車直接碰在一起,而是撞在了護欄上。
沈鳶擰眉,咬牙,伸手去轉萬初瀾的方向盤。
她們同樣去了左側車道,但因為反應慢了,所以坐在副駕駛的沈鳶和貨車直直地撞在一起。
因著有外力阻擋,貨車徹底停了下來。
萬初瀾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雙手發抖。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被動觸發的安全氣囊,拚命轉頭去查看沈鳶的情況。
萬初瀾是輕傷,但沈鳶不是,她那邊受到了巨大衝擊力。
鮮血染紅了氣囊,蒼白的小臉緊閉著雙眼,人已經暈過去了。
“沈鳶!沈鳶!”
救護車和警車趕到已經是半小時後。
巧的是,來的人正是紀望。
他看著這慘烈的車禍現場,眉頭緊皺,隻能派警員配合醫生盡全力去救受害者。
“東南高架橋發生一起惡性撞人事件,司機已經在車裏畏罪自殺。”
始作俑者已經死了,那他們隻能把注意力先放在解決傷員上。
“報告,紀隊,共有五輛車發生事故,其中有13人是輕微受傷,有一個……傷的挺嚴重的,據說是座駕直接跟貨車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