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可能是她要吃,因為旁邊的盒子裏是剝下來的果仁,已經積攢了很多,估計底下的都要發黴了。
她挺想編個借口,但物證在這,傅硯又用一種嚴肅的目光看著她,她實在說不了假話。
“我……練習剝核桃。”
剝核桃還要練習?
當然,對於正常人是不需要練習的。
說明這項訓練是以前生病的沈鳶需要的。
連這種簡單的技能都需要練習,六年前的沈鳶到底病到了什麼程度?
傅硯想到這裏,心就忍不住痛起來。
傅硯沒說話,隻是上前揉了揉沈鳶的腦袋。
“現在不需要了,等會兒走的時候我幫你扔了。”
“好的。”
沈鳶乖巧地點頭:
“我們還是出去幫許女士做飯吧,不然等會兒又該說我們光吃飯不幹活了。”
傅硯知道沈鳶不想讓他過於探究她的曾經,也不揭穿她,隻是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書架。
《肢體活動康複訓練》《按摩穴位技巧》《關節強化訓練》
那一瞬間,傅硯仿佛明白了什麼。
“阿鳶。”
沈鳶腳步一頓。
傅硯盯著她的背影,神情悲慟。
“你說我是該計較你當初的不告而別還是該心疼你獨自承受了一切。”
沈鳶眼圈微紅,睫毛微微顫抖。
“你還是計較我的不告而別吧,我不想被當做可憐蟲。”
說完她就鑽進了衛生間:
“你先去幫媽媽,我上個廁所。”
傅硯蹙眉,望著緊閉的門,上麵的人影若隱若現。
很明顯沈鳶沒去廁所,而是抵著門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去了廚房,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幫許雲潔擇菜。
許雲潔看著傅硯動作熟練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你一個軍官怎麼幹廚房的活這麼遊刃有餘的,偷偷練過啊?”
“算是吧,以前知道沈鳶愛吃什麼,就想著偷偷學點做給她吃。”
傅硯神情淡淡,仿佛在說最正常不過的話。
“你這孩子……”
許雲潔見他這副執拗的樣子眼圈忍不住紅了。
她總是忘不了,那天早晨回到家後看到傅硯守在她家門口的樣子,倔強堅韌,明明一晚上沒睡情緒低落卻還是要勉強擠出笑容給她看。
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女兒發病起來是什麼樣子。
如果傅硯見到了那一麵依舊能夠接納小鳶,那他的確是愛小鳶的。
她拍了拍傅硯的肩膀,語氣認真道:
“以後小鳶就交給你了,小硯,我對你很放心。”
傅硯轉頭,鄭重點頭:
“媽,我一定照顧好她。”
沈鳶進廚房的時候就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在忙活。
身著軍裝的傅硯看起來跟溫馨的廚房裝潢格格不入,但站在那裏格外挺拔,讓人有安全感。
在部隊裏磨礪出來的冷峻威嚴收斂了不少,在長輩麵前似乎又變成了一個溫和有禮貌的少年。
沈鳶注視著傅硯溫和的臉部線條,隻覺得心裏的某處軟軟的。
“做的什麼好吃的呀?咦?玉米烙?哇,還有粉蒸肉……”
沈鳶驚喜地看向許雲潔:
“媽媽,你什麼時候會做這些菜了?”